木槿一个晚上都没敢睡下去,灯也不敢熄,就趴在他身边,隔一会儿就伸手去探他的体温,又学着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在冷水里拧着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她想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去学医了了,至少这样不管身边的人在什么情况下受伤,她都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江少城睡得迷糊间,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凉一阵热的,不过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人已经精神多了。他稍稍有点动静,趴在他枕边半睡半醒的木槿很快就睁开眼睛了:“还痛吗?还要不要吃药……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她取下毛巾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没那么高了,也不知道是冷毛巾暂时起到的降温作用,还是烧已经退了。
“不用忙,我没什么事,等天亮,我让默医生再重新清理一下伤口就可以了,你躺下去睡一觉吧。”
“你的嘴唇好干。”她凑上去舔了舔他干裂的双唇。因为没睡好,她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上也尽是倦色,可是江少城却觉得此时灯光下她半掩在长发中的那张脸异常的生动,有着平时少有的娇媚,令他怦然心动。木槿原本只在他唇边停了几秒,但看见他微抬起头,便又笑着俯下去亲吻他。江少城渐渐不满足于一个单纯的吻,丝绸料子的睡裙摸起来像她的皮肤一样的滑腻,但他仍觉得是障碍,想把她从睡衣底下剥出来,木槿配合着他的动作,宽大的睡裙很快就甩在地下他身上睡衣的扣子也全部被解开,露出他宽敞的胸膛。他带着茧的掌心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摩挲,木槿轻轻的战栗,更加用力的抱紧他,凌晨时分的激情来得突然而猛烈,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怕很快就会失控了,他轻咬着她的肩头,动作顿了顿,重重的喘息,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往的经历让木槿轻易的看出了他此时的想法。她豁出去了,也顾不上矜持,在木槿眼里,他的退缩就意味着他对这段关系的迟疑。更或者她想用最低劣的方法来羁绊住他,让他以后因了这份责任,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无法轻易的抛下她。
所以在这一刻,木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赤 裸的身体紧紧的贴上他的胸膛,她在他颈边不轻不重的咬了口,手也不肯安分的乱动。江少城沉重的闷哼着,感官的刺激最终战胜了理智,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投入到了彼此身体的纠缠中。
木槿觉得他又烧起来了,这次还连带的传染了她,她身上的温度并不比他低,彼此交融在一起的汗水落在肌肤上,像海水一样的黏湿。她在朦胧的悸动中感受到了那必经的疼痛,她紧咬着唇,但泪水还是从眼角滑下来,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时候的眼泪是因为疼痛还是是因为得尝所愿的满足,抑或是为了这一刻亲密交融的感动。
伏在她身上的江少城一遍一遍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偶尔见了他都只敢用眼角瞄他,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料到有一天这个柔弱的女孩会在他的身下绽放成为一个女人。他只能将这一切归于命运的安排,他和她的人生中注定了有这一场相遇相爱相伤的劫数。
在身体原始欲 望的碰撞中,他的心中盈满了柔情,她像一株娇嫩的玫瑰,这一世他都只想将她守护在最安全的角落中,让她永不凋零,永不枯萎。
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彼此的表情,即使害羞,木槿还是睁着眼看他,她永远想记住这一刻他为她失控,疯狂的样子。她伸手捧住他满是汗水的脸,微仰起头亲吻他的唇,他留着胡渣的下巴。在他布满情 欲的眼中她看到了同样迷离的自己。
在最失控的那一刻,木槿使劲的抓住他的手,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抓到了永恒。身体的快乐是最真实的,但心底的悸动永比身体上所得到的快乐来得绵长。事后,木槿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中,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但心底依然波涛汹涌,这个清晨将一生刻在她的心中,成为无法磨灭的记忆。但或许就因为这些回忆如此清晰隽永,所以她后来才更加的恨他!
谁都不想起身,她依然紧偎在他怀中,轻轻的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臂看。绷带上没有新的血迹,应该没有扯到伤口。他的手腕上有她在激 情中留下的齿印,她手指在上头细细的摸着,
他挪揄的笑:“还好,你刚才要是再热情一点的话,我还真承受不住。”
她也跟着笑,又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后来竟然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她摸过手机看,八点了。记起他还要让默医生重新处理伤口,便推了推他:“少城,起床了。”
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亲密事情让她在晨曦的光线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看到地上凌乱的衣物和几乎一半都滑落在地下的床单,她很快的又想起了那些画面。木槿赶紧拾起自己的睡裙套上去,道: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一下。”
“好。”江少城揉了揉她的长发,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木槿想起他手上还有伤,便又扔了手中刚扯下来的床单跑过去:“我帮你吧。”
在浴室里,她小心的不让水弄到他的伤口上,木槿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痕,新的,旧的,枪伤,刀伤,每一个疤痕都代表着一次死里逃生,她真的很心疼,手抚过去的时候不禁放柔了动作,道:“当时肯定很疼吧?”
他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疼,我的疼痛感比一般人要迟钝得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