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有骄傲,都会骄傲。 周勤是个骄傲的人,但面对盖在自己头顶上的大手,他只能弯下身子,屈下膝盖,表示臣服。
人生在世太多身不由己,若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想要拥有这样的能力么?周勤经常这样问自己。
但每次,都是以无奈的摇头结束。
“老周,教官找你。”
黑脸大汉朝着正在吃饭的周勤喝道。
教官,听到这个词,周勤的身体本能的颤栗起来,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朝着教官的办公室走去。
炎黄基地,教官就是老大,他让你去死,你就得去死。
面对这样的一个上帝,周勤习惯性的露出一副温和的笑容,推开了门。
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半个男人。
因为他一半的身体被冰冷的机器代替了,大部分的内脏都是人造了,真正属于他的,只有一只手,半只脚,大脑,和一个眼珠子。
那毫无生气的瞳孔注视着周勤,嘶哑的声音像是尖锐的铁皮在互相磨蹭。
“有消息说,那男人想要杀她,你去保护。”
她?能让教官如此称呼的,也就只有那个京城魔女了吧。
周勤心道,敢杀她的人还不存在吧?她还需要自己的保护么?
想是这么想,周勤也不会质疑和忤逆教官的意思,既然教官这么说,那就照他说的做,就没错的。
“别死了。”
教官的声音在周勤离开这个房间的最后一瞬,轻轻的传到了周勤的耳朵里。
周勤合上门,站在门外,面色沉沉,久久未动。
别死了,这简单的三个字,教官是第一次对他说。
作为基地里最有潜力的种子,他从未失败过,每次的任务,都是简单的接,简单的完成,能得教官说这三个字的任务,那必定是九死一生。
周勤隐隐约约想起了老a,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炎黄成员,他在临走前,教官也对他说了一句别死了,可结果,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立flag么?周勤苦笑起来。
“怎么说?”
黑脸大汉凑上来一把搂住周勤的肩膀,打听道。
“没事,一个简单的保护任务。”周勤拍了拍黑脸大汉,轻轻的手掌落在黑脸大汉身上,将其微微震退了半步。
黑脸大汉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迈着厚重的步子跟在周勤的身后,说道:“不对啊,你肯定骗我。”
“每次你接完任务之后都不是这么说的。”
黑脸大汉怔怔的看着周勤,周勤与其对视,基情无限。
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黑脸大汉的面色凝固了,他道:“我陪你去。”
“不用。”
周勤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黑脸大汉便应了,周勤说不用,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反驳不了的。
回到自己的专属房间内,周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备。
一副扑克牌,一枚戒指,和一条项链。
戒指是炎黄组织特制的,具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神奇功能,而项链则是周勤的私人物品了。
项链的挂坠上镶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男孩,笑的灿烂,旁边一个妇女扶着男孩的肩膀,笑容温和,而妇女的身旁似乎站着一个男人,但男人的脸,被撕掉了。
简单的装备,简单的告别,周勤便出发了。
黑脸大汉没有送他,看着周勤的身影消失在了基地里,空荡荡的房间里毫无生气。
人走了,房间装饰的再豪华,也只是一个囚笼。
我的兄弟,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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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严罗最近的身体不太行了,老是打喷嚏。
现在是清晨,温度微凉,严罗在看日出。
严雪心和岳星星都还在熟睡,今天她们没课,赖床自然是必须的。
“日子定下来的,就在半个月后,你确定你要去?”
严罗耳朵里的一个小型芯片悄悄的发出了声音,只有严罗能听得到。
“嗯。”简单的用一个字回应,对方自然也理解了严罗的态度。
“你惹的麻烦太过了,江南那边已经在查你了,你怎么做?”
“你不是我保镖么?”
女人的声音顿了下来,说道:“我只负责收尸。”
严罗笑了,道:“明白了。”
女人并没有义务出面保护严罗,也没有义务出面保护严罗身边的任何人,她只是一个收尸的角色,永远不能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永远不能。
一旦被人发现她的存在,阿兹诺想必会很头疼吧。
对于这个冷面女人的身份,严罗一直在猜,但越是猜测,便越是肯定,越是肯定,便越是害怕得到这个答案。
半个月后,是什么日子?
是安舒儿嫁入莫家的日子。
正值春暖花开的日子,迎来这样的喜事,但安舒儿并不开心,也根本不可能会开心,许是死了吧,许是心已经不会再跳动了,安舒儿正在接受这一切。
婚礼注定会很盛大,各界名流都会到场,毕竟莫家的面子摆在那里,不得不给,再者说,来参加一下婚宴,在莫家的大佬面前混个脸熟什么的,也是这些人非常乐意的。
半个月,在某些时候只是掐指而过罢了。
安家大宅坐落在燕京的明月别苑,风景极佳,环境幽雅,无车马喧,亦无白丁哗,走在路上都很难听见些许声响,这样的环境或许少了些生气,但应有尽有,是个极为不错的住所。
安舒儿穿着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