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望苍之森,不论何时看见,那种因无数参天巨木形成的肃穆与庄严感,都丝毫不减。在这里,在不久前,神焕三人才联手杀死了第一只他们遭遇的地阶狂兽——铜皮青睛兽!
没有了铜皮青睛兽,这一带的望苍之森对于神焕三人而言,已经没什么威胁可言了。
虽暂时失去了聚集和使用罡气的能力,神焕心境仍是同样的平和。在他的影响下,卓清与屠烈原本焦急的情绪,也安抚了不少。
午后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明媚,阳光照在树叶上,绿色的树叶竟也变得有些晶莹。
“天气不错。”温暖的阳光总是使人身心愉悦的,对神焕来说也是同样。
“正是我们踏青的好时间。”卓清的兴致比神焕还要更好一些,干脆将这路途当作了踏青出游。
“踏青总是有特别的惊喜,比如遇见一只卓大学问家不认识的狂兽。”屠烈看似随意地补充着。
“你能不能不在这样大好的天气说这些扫兴的话?”
“我刚刚说扫兴的了?没有啊!我刚刚不是在讲笑话吗?”
面对装傻充愣技术极差、却偏偏要装傻充愣的屠烈,卓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神焕对这两人一有机会就要斗嘴的行为实在无可奈何,干脆快步走出一段距离,让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心情放松的三人都没发现,他们三人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导着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走了半日,林间开始产生一阵薄薄的雾气,来得自然,却透着诡异。
“雾?怎么会有雾?”神焕心生警惕,回头寻找卓清与屠烈的身影,却只见一片迷蒙。神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三人已被有意的分开,现在要寻找卓清与屠烈已经有些困难。
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将周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幻阵?”神焕有些头疼,本来幻阵造诣就有限的他,现在更是气脉尽断、暂时失去了罡气能力,面对幻阵,确实有些力有不逮,“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布置好幻阵等待我们。此人是……”
神焕已经大概猜出了布阵之人的身份。
就在此时,神焕前方的雾中,隐隐约约地出现一个持刀的身影。
“讶异吗?惊愕吗?你以为让人探路,使我的‘血杀之阵’无法使用,你就能安稳走出这片森林吗?你天真了,或者说,你将我皇甫烨信看轻了。”皇甫烨信持刀一步步从雾中走出,眼中带着先被暗算再被戏弄的怒火。
神焕发现了皇甫烨信的怒火,听到皇甫烨信挑衅的话语。先是错愕,又感到莫名其妙。
错愕的是,皇甫烨信虽然为人高傲、目中无人但名声不坏,至少从未听说过他有过这等主动攻击其它寻宝人的行为。苍云山上没遇见他,不知为何,他却在这儿埋伏,而且毫不掩饰杀意。
莫名其妙的是,皇甫烨信所说的“血杀之阵”、“让人探路”什么的,神焕都是一无所知,更别说将他皇甫烨信看轻之类的言语了。
见神焕不说话,皇甫烨信以为神焕是默认了,心中的怒火更盛:“既然敢两次派人要取我性命,那你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罡气尽失的你,今天死定了!”说罢,一道血色刀光劈出,从神焕身侧惊险掠过,警告与挑衅意味十足。
神焕虽然心性纯净,但绝非是良善之辈,更和懦弱这个词沾不上边。对从血衣营走出的人来说,杀人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正常,杀人,神焕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神焕见皇甫烨信已经起了杀心,也不再细想其中缘由。
不管缘由为何,对自己起了杀心的人,留他的性命,只会遗祸无穷。不论这个观点是否正确,对于在血衣营中成长的神焕,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杀我?你太自信了。”决心要杀,神焕的声音已带上了寒意。
皇甫烨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出声:“哈哈!我太自信?哈哈!你是在讲笑话吗?难道这时候,你还指望你的两个朋友来救你,这迷踪阵虽是我匆匆所布,但距离消失,还有数分钟。几分钟的时间,杀你这个已经失去罡气的废物,如同杀鸡!”
“重复一次,你太自信。”神焕问心剑在手,凛然而立。虽无罡气,气势不减。
皇甫烨信也非是盲目自大之人,见神焕似乎心有成竹,料想应该是有所依仗,也收起对神焕的轻视,紧握刀柄。
白雾笼罩的林间,生出丝丝寒意。林间静立的两人,注视着对方,只待爆发的瞬间。
两边的古树似是受到两人压迫的气氛影响,竟也无风自动。一片树叶从枝头缓缓落下,恰在两人之间。
叶落一瞬,刀剑露芒!
两人同时启动,皇甫烨信起手便是杀招——“刀技——血斩!”,血色刀光劈出,直取神焕!
没有罡气的神焕无法使用战技,问心剑微侧,正是半攻半守的“剑之极意,截!”,凭借问心剑本身的材质,化解“血斩”!
一招过后,两人背对站立,皇甫烨信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笑神焕不自量力,自己将要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这口恶气。
神焕面色平静,一道鲜血从持剑的右手衣袖中沿着手臂流下。没有罡气,没有战技,仅凭剑式便要化解地阶罡气力量使用战技,还是有些勉强。况且失去罡气后,神焕战斗中一向最大的优势——速度也难以发挥,反被皇甫烨信压制,失去先机,只能选择应招,无法主攻。
“还嘴硬吗?神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