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杀人、领赏、庆功。这是出城前闻人寒枫在心里就已经写好的剧本。
他这么设想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算上开启“天枢”力量的他自己,这次一共出动了三名天阶巅峰,这已经是胜州最顶尖的力量了。而且还有众多玄阶在外拦阻,这三只潜伏在胜州的“老鼠”,是绝对逃不了的。
但是真实上演的剧情,却和闻人寒枫的设想有着千差万别。
在一阵不知来由的连环爆炸中,血暝和血河率先失去了踪影。闻人寒枫等三名天阶巅峰强者发现不妙立即试图升空追击,不料却被一道亮如日光的剑气死死地压了下来。
让三人惊叹甚至恐惧的是,对方只发了一剑,就伤了他们三人!
这绝对不是血衣营的杀手们应该具有的实力!至少军师闻人楚才给他们的资料中,绝对没有这种强者的存在!
爆炸产生的沙尘让他们看不清出招之人的容貌,在沙尘停息后,连同夜啼在内的三人早已消失无踪……
而在数十里外,夜啼正躺在一棵大树树冠上等待着比他先一步离开的血暝和血河两人。
“还好我先做了准备,不然这次的动静可就大了。”夜啼自言自语道,“我还得先躲一躲,要是让血暝他们看见断后的我比他们还快,那可就不好了。”
第二天,胜州城的百姓们都还在议论着昨日城外猛烈的爆炸。胜州城城主府大概也知道这次的动静难以解释,干脆就保持了沉默,让百姓们自己胡思乱想去。
百姓们对爆炸的关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前线的局势,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大事。
只要发生了战争,哪怕是贫穷得连一个馒头都要分两顿吃的穷光蛋,都会变成最出色的战略家。无数百姓一闲下来,便开始唾沫横飞地讨论着战事。
比如现在夏侯胜正领军在宋州与驻守在朔州的戚狂阳的部队僵持着,如何在一夜之间全歼戚狂阳的“涤荡军”,在一天的时间里,就讨论出了上百个版本。
而在胜州城城主府内,城主张鼎和军师闻人楚才也正为前线的战事头疼。至于“三只”老鼠逃走的事,他们都没有太在意。
从夜啼三人进入玄州时,他们便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将夜啼三人诛杀,而是故意装出一副警惕性很低的样子,让夜啼三人知道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真实消息。
本来闻人楚才留下他们的意思,是打算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通过给他们传递错误的消息以误导玄州的判断。
但现在由于战事提前发生,打乱了他们之前所有的布局。夜啼三人也不再有利用的价值。
虽然本来万无一失的围杀计划在闻人寒枫口中神秘的剑者的插手下失败了,他们也并不在意,因为那三人并不能影响这场战争的胜负!
“军师,我们出兵宋州,是因为你一力主张。你说玄州受到两方钳制,无法在正面战场投入全力,如今……若是他们现在投入的军力不能称为全力的话,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我们直接投降来得比较痛快。”张鼎这话里,怨怼不少。
“主公莫急,属下之所以让主公出兵,是因为属下听到剑州内乱的消息。剑州现在自顾不暇,没功夫关注大陆局势。而与剑州交好的齐州自然也只有按兵不动。”闻人楚才解释道,“但是玄州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加上海州现在实力完整。玄州确实无法在正面战场投入全力,即使投入全力,他们也不敢使用对耗式的战法。而我们却能毫无顾忌地一战,眼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那针对前线僵持,军师有何良策?”
“我军之所以不能在前线扩大优势,乃是因为戚狂阳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兵法造诣都要强过夏侯胜将军,戚狂阳所率领的‘涤荡军’中大部分高级将领都拥有相当的实战经验,这是我军所欠缺的。”
“军师的意思我明白了。此事,你看派何人去较为妥当?”
“主公忘了借助‘天枢’新培养的那几人了吗?”竹林中的声音笑得好似一只最老谋深算的狐狸。
“那便安排下去吧……”
僵持的另一方,玄州方面也没有闲着。
玄州城中,城主寒封锋正与军师岳子繁商量着前线的战事。即使他们对戚狂阳都有着绝对的信心,两人仍都在提防着胜州可能的手段,以备完全。
“胜州所虑者,乃是戚将军以及‘涤荡军’中数位有实战经验的老将军。这战事,是由他们挑起,面对这僵局,他们只会比我们更急。所以,以戚将军为首的军中高级将领们,将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岳子繁简简单单两三句,便将胜州下一步的行动分析得丝毫不差。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寒封锋对岳子繁的判断深信不疑。
“以假换真!”岳子繁已是成竹在胸,“我们当初让血衣设立血衣营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能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为每一个高级将领安排一位影舞者吗?”
“军师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寒封锋微微一笑,“只是……血暝和夜啼尚在胜州未回,算上血衣在内,八位队长足够吗?”
“恐怕不够。”岳子繁皱了皱眉,“当初之所以设立九支分队,便是因为军中真正的核心人物共有十人,影舞者的人数必须也是十人。血暝和夜啼未归,就让尚在城内的血舞与神焕顶替吧。他们都是地阶后期,实力不错,应该也能勉强胜任。神焕虽不受血衣营管辖,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