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临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只看见床头缩成一团的人影。“碧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一凌以为自己听错了,缩着身子瑟瑟颤抖,并没有回应。
“碧儿……”奉临的手搭在她肩头。
“啊……走开。别过来!”严一凌发疯似的推开他,拼命往床角缩,整张背都贴在墙上。
“是朕。碧儿,你别害怕。”奉临重新坐好,把着她双肩的手微微用力:“你看清楚,是朕。”
瞪圆了眼睛,严一凌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皇上,你来了……臣妾害怕。”
“别怕。有朕在!”奉临眼中的冷光划过房间里的每个地方。“到底发生何事?”
素惜颤颤巍巍的跪着,道:“皇上,娘娘身子不适。早早就睡下了。方才,娘娘忽然在房里惨叫起来,奴婢冲进来时,看见一个身穿凤袍的影子。”
严一凌听了素惜的话,颤抖更厉害了:“是太后,是太后……”
“不会的。”奉临攥着她的手:“母后已经安葬了。”
“皇上。”素惜仰着脸:“奴婢也以为是哪个奴才胆大包天的恶作剧,情急之下,就抓起一个花樽扔过去,哪知道……穿过了她的身子,直接掉在地上。”
“是太后,是太后不肯原谅臣妾。”严一凌惊悸的样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叫人忍不住捧在怀里去轻轻呵护。
奉临给小侯子使了个眼色。
小侯子赶紧退下,吩咐御前侍卫仔细搜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所谓的鬼神,不过是疑心驱使。朕从不信,你也不必多想。”奉临凝眉:“定是有人在背后行事,利用武功高强的奴才为非作歹。”
严一凌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这么晚累着皇上过来,是臣妾胆子太小了。”
“没事。”奉临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这几日本是该来瞧你的。但音苒伤心过度,朕一直走不开。”
定了定神,严一凌理解的说:“太后走的突然,难怪皇后娘娘要伤心了。”
“朕听闻樱妃前日来你这里闹过一回。没伤着你吧?”奉临顺势问。
如果要关心,早就该来关心了。严一凌真的很佩服皇后。这么多年,难道只靠一点恩情,一个忍字,就能把皇帝的心拴在身上如此牢固。
“没有,樱妃也是悲痛欲绝,才会这么冲动。”严一凌低下头深深的自责:“也怪臣妾没有好好敬顺太后。”
“是朕决计要处置平阳王的,与你何干?”奉临托起她的下颌,笃定的说:“即便不是平阳王,也是显阳王。真不喜欢臣子的手,伸到朕的碗里来。”
每每皇帝提及这些事,严一凌都默不作声。
本朝虽然没有后宫不能干政这类明文规定。但凭她对皇上的了解,知道这么做会更妥当。
“好了,躺下睡吧。”奉临拍了拍她的肩。
“皇上……”严一凌咬着牙问:“能不能等臣妾睡了,您再走?”
“傻瓜,朕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奉临轻轻哂笑,语调柔和的安慰她。“你要实在心里难安,朕就多来陪你,有朕在,自然不必害怕。”
勉强的挤出微笑,严一凌还是心有余悸的劝道:“臣妾不想在这时候霸占皇上。或许,就是个噩梦而已,明天醒过来就不怕了。”
奉临掀一把袍子,侧身躺在她旁边:“你呀,口是心非。明明抖的厉害。还要把朕往旁人身边推。”
如是说了些温言软语。严一凌躺在皇帝臂弯沉沉睡了过去。
小侯子领着人在伊湄宫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哪知道,整座皇宫的噩梦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的。
跟着,良妃、桦嫔,王嫔都先后见到了同样穿着凤袍游离在夜色之中的影子。
再后来严卿和徐天心也都慌慌张张的跑去苍穹殿禀报见鬼。
甚至,连皇后和樱妃也没能侥幸躲过去。
最要命的是,同一晚,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被惊吓的这些人里,沈音苒是最为镇定的。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抚摸她的脸,睁开眼睛,看不清容貌的人穿着凤袍,正在抚摸她的脸颊。
那个人笑声说:“音苒,你长得可真美。来日一定能为后,光耀门楣。”
沈音苒想要挣扎,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甚至她想说话都不能发出声音,如同有人捂着她的嘴。
翌日清早,她才从这样的“噩梦”里挣脱出来。
平静的梳洗上妆,神采依旧。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遥光。
妃嫔们又聚在毓秀宫的正殿等着给皇后请安。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如出一辙的恐惧。
万芊芊走进殿的时候,感觉心里毛毛的。
她没有看见过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后阴魂”,心一直悬着。
走到严一凌身边的时候,她停下来,仔细审视着这张让她怨恨的脸。好半天,才道:“听说严姐姐病了几日,本宫瞧着的确是脸色不大好。”系刚尽血。
“多谢关心。”严一凌低着头不愿意多说。
偏偏是万芊芊很好奇:“姐姐胆子之大,后宫只怕无人能比。怎么偏偏是没有影儿的东西,竟吓着了你?”
良妃巴不得有在万贵妃面前邀宠的机会,听了这话,紧忙接茬:“不是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到底严贵妃娘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