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你敢骂我!”章嬷嬷抬腿又是一脚。
这回素惜敏捷的挡下来。“嬷嬷息怒啊,嬷嬷开恩,大秀还带着伤。怕挨不住。奴婢这里有一块极好的玉,请您收下。消消气。”
“你别求她!”严一凌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都已经身在冷宫了,难道我还会怕死?只管让她踢。这么好的日子活活踢死我,看看是她倒霉还是我受益!”
“你……”章嬷嬷被她噎的涨红了脸。
不敢么?”严一凌绷着脸:“不敢就别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否则我一把火点了这冷宫,又或者在这发了霉的墙上碰出点血色……万贵妃不想看见什么,我就偏让她看见。但是章嬷嬷,我死,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她眼里红彤彤的怒火,烧的叫人心慌。横的怕不要命的!章嬷嬷一把抢过素惜手里的玉佩,强镇定下来。“算你厉害}了今天我再和你算账。等着瞧吧!”
章嬷嬷攥着玉佩,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大秀,您这是何必。”眼里充满泪水,素惜咬着唇,轻轻哽咽。“奴婢知道您心里有冤屈,可也犯不着和这样的小人较劲,万一她真的伤着您怎么办?”
严一凌身子一倾。差点栽倒。
素惜慌了神:“大秀,您是哪里疼?”
“我没事。”好像刚才怒斥章嬷嬷把身上的力气都用完了。坐在硬板**上,严一凌勉强微笑:“我拿准了她没胆子要我的命才会这么强势。她不是说了,皇上和万贵妃都不许我就死。”
话锋一转,严一凌忧心的问:“素惜。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被打入这冷宫么?”
有些不敢说,素惜努了努嘴。
严一凌皱着眉头,又问:“你刚才说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叫我撑着。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大秀,奴婢……”素惜憋不住眼泪,低着头。“奴婢听说。皇上命人将您从前的寝宫重新粉饰了一遍,更换了摆设,赏赐给了二秀。”
她的话避讳着什么,但是严一凌听懂了。“你是说,她取代了我!”
这妹妹可真是好关照,算计了亲姐姐,俘虏了姐夫的心,还顶替姐姐当上了严妃。这样卑鄙下流的人,还配活着?对严碧的遭遇,严一凌是相当感同身受。
“其实二秀钟情皇上很久了。”素惜有些后悔,这些话应该一早就告诉大秀。“大秀还记得二秀熬的那只鹰么?那是皇上狩猎擒获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严一凌搜索不到相关的记忆。但是关于熬鹰。她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个毅力活。
素惜看她若有所思,轻轻的说:“旁人都以为二秀是贪玩才去熬那只鹰。可奴婢是亲眼瞧见她花了多少心血。几日几夜的不睡,与苍鹰眼对着眼的熬。接连半个月的悉心饲养,放飞,学哨,狩猎,二秀为的就是凭着那只鹰,能多见皇上几面。”
严一凌点了点头:“现在她如愿以偿了,这样多好。”
“可是再怎样,二秀也不该……”素惜不敢往下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素惜,我好累。”严一凌岔开话题,揉了揉自己肿着的眼睛:“我想睡一会。”
“大秀,这儿太脏了,奴婢扶您回房歇着。”素惜挽着她往走出了这间阴暗的厢房。
“你们看,她竟然真的没死!”
“不可能吧,咱们可是亲眼看见她吊在梁子上……”
门外站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凌乱的发丝沾满了杂草,遮住了满是泥灰的容颜,却如出一辙的惊愕。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其中一个女子奓着胆子走过来,万分疑惑的问。“方才摸你的手都是凉的!”
“秀她只是一时郁气,晕过去了而已。”素惜冷冷的说:“别这么大惊兄的。”
这里是冷宫,这些女人应该都是被废黜的弃妇。严一凌沉静的看着她们,心里只有悲哀。“她真没死!”
“真是命大了。”
“哼!不死又能怎么样?妹妹成了妃子,她走不出这冷宫了。”
“是啊,不死也再不是什么严贵妃了。”
“你们……”素惜被这样难听的话激怒,脸色发青。
“素惜,她们的话没错。”严一凌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素惜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有万贵妃和自家二秀的好关照,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这间厢房里的一切,都和梦境如出一辙。
严一凌走到严碧坐着书写的桌前,微微发颤。那本写满了心意的册子就放在桌上,万芊芊摸过,娟秀的字迹依然清晰。叉夹丰扛。
“秀,您别想太多了。”素惜整理好**铺:“您歇着吧。”
已经这样了,严一凌也没有办法。躺在硬邦邦的**上,浑身酸疼,这种感觉,好像是她的灵魂难以安稳的附在严碧的肉身上,各种的不对劲。
疲倦交织悲伤,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的睡过去。
“唔……啊……救命……”
素惜拼命的挣扎,可脖子上那根麻绳越勒越紧,她发不出声音。双手分别被两个人按住,只有双脚不停的蹬。
离着没多远的**上,严一凌睡的还很沉。这三人显然是来灭口的,要是再叫不醒秀,那就危险了。
急中生智,素惜忽然停止了挣扎。她瞪大双眼,生生的忍住窒息的痛,一动不动。果然这招有用,对她下手的人渐渐松了劲,发现她真的没了反应,随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