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光走过去扶了她进来:“皇贵妃回宫也是闲不住,正在为两对佳偶操心婚事呢。娘娘来的正是时候。”
“哪是在操心婚事,分明是在说有人吃醋了。”楚月接嘴倒快:“你呀,可别想转了话头。”
杨絮坐在了床边,看奉举伏在皇贵妃膝上睡的正香,不由得心酸。“你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可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严一凌点头:“是啊,我就是放心不下他……”
想起那天看见奉举满头是血的样子,杨絮就不安。“我知道你有孕在身,刚回来一定疲倦的不行。可是我今天要是不过来,这心里就更加不踏实了。”
“我了解你的性子,你说便是。”严一凌温然一笑。
“乔贵嫔那一日在御花园里,将奉举从石阶上推下去,跌破了头。幸而奉举自幼身子就好,太医调理的也尽心,所以短短的日子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留下一块伤疤,看着也没什么要紧。但是皇贵妃,事发之时,乔贵嫔不光是推了奉举,还狠狠打了他。”
杨絮拧着眉头:“这件事情,皇后和云嫔都知道,便就是我和遥光也清楚。旁人皇后只字未提,想来现在也未必会和皇上禀明。那乔贵嫔是有什么优越感,竟然胆敢对大皇子下手,何况那一日,她们嘴里的话太难听了,才会激怒奉举。”
听了杨絮这番话,严一凌心疼的厉害。“一直以来,我兢兢业业,不是恩宠和荣华,只是希望能在这宫里安身立命,保护我的孩子,和我身边的人。但其实不管我多么卖力,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做到。稍微落魄,不是我身边的人遭殃,就是累及我的家人和孩子……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你们了。”
“娘娘这话说的见外了。”章嬷嬷依旧是满面和蔼:“在宫里伺候,原本就是如此。奴才的命微如草芥,遇上不心疼我们的主子,死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可是娘娘您待我们亲如一家,即便是付出了性命,也是奴婢心甘情愿。再说,害人的又不是娘娘您,您又何须自责。反而,奴婢只觉得能跟在娘娘身边伺候,才是真正的福气。”
汪泉和依兰在远处不住的点头,都很赞同章嬷嬷这番话。
“唉!”严一凌长叹了一声,也是灰心。“可是只要一日在宫里,这争斗就不会休止。我再如何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这正是我要说的。”杨絮凛眉,眸子里闪过一些冷冷的光。“你不过是离宫而已,乔贵嫔就敢堂而皇之的对奉举下手,可皇后不过是责打了她并关起来,并没有严惩。”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楚月。“楚月妹妹,你别在意,我这么说只是因为乔贵嫔做事真的有欠妥当。奉举到底是个孩子,那么高的阶梯滚下来,随时都有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楚月点头:“杨妃姐姐说的是。这事,是姐姐做得不对。”
提到这个姐姐,她也是真的头疼不已。
“我主要是想说,举儿也不小了,皇上眼下就只有两位皇子。”杨絮倒吸了一口凉气,幽幽道:“乔贵嫔会不会是被人唆使,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又或者……她太过简单直率,被人用来当刀子使?但不管是哪种,我总觉得,皇后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毕竟没有奉举碍事的话,最得意的就是皇后了。樱妃已经被关进了疯人院,关进去自然是容易,可想要再出来怕是……太难太难。”
楚月没说,其实她也觉得,姐姐再恨皇贵妃,也不见得要把气撒在奉举身上。
严一凌凝眸,她心里在想,是不是让奉举做太子,登基为皇就真的是最好的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