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钰将信将疑,他既不相信皇上没有吞并车迟的野心,也不信司徒石真的是怀柔天下,才要斗垮自己的哥哥。总而言之,眼下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会贸然相信看见、听见的一切。
唯有浴血奋战,用刀剑打出啦的天下才是最踏实安稳的。
这一点,严钰很小的时候,祖父就亲口讲过。
爹是这样为先帝尽忠的,他也要如此为皇帝尽忠。
“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司徒石邪魅而笑:“我想我兄长很快就会受到图木被斩杀的消息。他会按耐不住的。并且我敢断言,整个天下,再找不出像我这么了解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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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消息送回宫的那天,严一凌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灿烂。
沈音苒也是亲自过来了伊湄宫,满面春风。
“护国将军漏夜摘取了对方将军图木的首级,化解了这次危机。且还说服了司徒石与皇上结盟,使皇上亲征如虎添翼,到底功劳不小。”
“皇后娘娘谬赞了。”严一凌并不知道当时的事情如何,仅仅知道传回宫的消息的确这么说。“我兄长为皇上尽忠,为朝廷尽忠乃属本分。做分内事,有何功劳可言。”
“皇贵妃尽忠于内,你兄长尽忠于外。现在皇上就盼着你们母子平安。”沈音苒饶是一笑:“莫妃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不过本宫已经让人办事了,相信很快就会将可疑之人带回宫中。届时,本宫会亲自过问。倘若查出了什么不妥,就叫莫妃去冷宫里安度余生吧。至于那女婴,若真不是皇上的骨血,本宫会招人送她出宫,择一户农家寄养。但对莫妃而言,她只可能知道那孩子夭亡了。”
不知道怎么的,严一凌总觉得皇后心底透出了一丝善念。似乎真的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皇后娘娘宽容大度,臣妾拜服。”
“哼。”沈音苒寡淡而笑:“本宫何曾宽容过。且已经准备好了答应你的事情。只是严钰的确争气,也就用不上本宫这一手。倒是那桦勋很古怪。自桦氏被贬黜关押以来,他没有半点动静。沉静的就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女儿。本宫现在有些担忧,是不是不该让桦氏活着,万一……”
“没有万一。”严一凌打断了皇后的话。“桦氏已经不会有机会逃出宫去。桦勋之所以不动,正是没有找到最佳时机。“其实皇后娘娘完全可以帮一帮他,不过,我猜想桦勋未必会中计。毕竟桦府不是只有一个女儿。能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棋子使唤的父亲,多半心里就只有那些空空洞洞的权势而已。”
沈音苒抿唇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桦蕊便被捆在了架子上,安置在宫道通往下院的毕竟之路上。
过完的妃嫔、侍婢都能看见,那场面虽然谈不上血腥,却也足够叫桦蕊羞愧的抬不起头。
良媛睿原本是要去内务局的,没想到经过这里看见这一幕。
因着皇后是无声无息就把人捆起来竖在这里,乍一看,还真是把她吓了一跳。土见欢技。
“落辇。”良媛睿皱着眉头走过去,心绷的有点紧。“这桦氏可还活着?”
侍婢卷莲连忙走上前去,为戍守在旁的侍卫:“桦氏可还活着?”
“回良贵妃娘娘,桦氏还活着。皇后娘娘的口谕,说此人勾结车迟,背叛天朝,理当游示宫中,以儆效尤。”戍卫干净利落的回答。
良媛睿这才走近,对卷莲道:“这么热的天,桦氏八成是口渴了,拿杯水给她,本宫也有好久没和她叙叙旧了。”
桦蕊听见这动静,缓缓的睁开眼睛:“叙旧?只怕贵妃娘娘是要来看我丢丑吧!你今日轻践于我,便不怕明天也遭受旁人如此的轻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