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
杨絮和徐天心缓缓的走进殿来,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素装,看上去憔悴不堪。
严一凌手里拿着粉扑,正在往严卿的脸上抹蜜粉。可惜再好看的桃红色,那点缀不出曾经的柔美,衬不出血色。
“你们来了。”她抬起头看见两个人。勉强的勾动了唇角。
杨絮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走到严卿的棺椁旁,她抑制不住的颤抖,怎么也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亚东估技。
严一凌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很多时候,她要顾着宫里这样那样的事情,都是杨絮和严卿作伴。
朝夕的相处,又怎么舍得另一个人忽然就走了。这种痛必然是撕心裂肺的。
随后桦妃、良嫔、乔贵嫔、云嫔也都先后到了。
就连才丧母的樱妃,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宝元殿上,所有人都穿着素雅的衣裳。宫婢们内侍监更是换上了雪白的丧衣。
严一凌坚持为严卿上妆,换上了崭新的宫装。
皇上让内务局送来的。乃是贵妃的袍子。
眼尖的妃嫔自然是看见了,心想这便是皇上厚待了严妃。
但其实,严一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死了之后得到了还有什么意思?
“皇贵妃娘娘请节哀。”沈凉悦走到她身边,低眉看了一眼棺椁里的严妃。“世事无常,没有人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严一凌很明白她的感受:“难为你还走这一趟。”
“同一宫的姐妹,总是要送一送的。”沈凉悦低低的说。
“是啊。”楚乔走到棺椁旁,轻轻叹气:“樱妃这话说的太好了。没有谁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味道便不同了。
桦蕊快步走上前来,轻微屈膝:“皇贵妃娘娘切莫悲伤过度,想来严妃姐姐也不希望您这么难受。”
这番话说完,她走到了乔贵嫔身前,似乎是有意挡在她前面,以避免她再开口。
楚乔很是敏感,拧着眉头道:“这里这么多位置,桦妃何必站在臣妾身前?”
“乔贵嫔最好还是不要多说话。”桦蕊转过脸:“你不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么!”
果然这话点燃了楚乔心里的怒火。“桦妃这是什么意思?严妃娘娘走了,同为一宫的姐妹,樱妃就能说,我便不能?何况皇贵妃还没有出声,你凭什么这么多嘴?”
桦蕊知道楚乔的性子,显然的一点火就着。她越是这么兜着,就只会惹得楚乔越生气。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在这宫里点起一把火。
一把能把皇贵妃与皇上的情分一烧而尽的火。
“乔贵嫔。你非要在这里吵么?”杨絮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楚乔也来气了:“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只会冲着我来。又不是我害死了严妃,犯得着么?”
“够了!”严一凌恼了:“要说你就到外面说个够,别在本宫面前聒噪。”
其余的妃嫔自然是大气儿也不敢出。毕竟没有几个人见过这样震怒的皇贵妃。
楚乔与她对视了一眼,心头的怒火最终撒向了桦妃。“我本是诚心诚意来送严妃最后一程。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桦妃你就冲着我闹起来!今儿这话,咱们必然得说明白。否则一旦在宫里传开了,旁人还当是我故意要来严妃灵前闹事呢!”
“桦妃。”严一凌口气不善:“那你就出去和乔贵嫔说个够。”
桦蕊重重的点头:“是,皇贵妃娘娘。“
低下头时,桦蕊眼底闪烁着灵动的泪光。那样子像是受尽了委屈。
“你站住。”杨絮当即就不悦了。“桦妃,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么?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吭气,偏是要在这个时候与乔贵嫔口角,分明就是故意要在这里吵。“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这般歹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桦蕊连忙摇头:“杨姐姐误会了,臣妾只是不希望事情闹大。”
“那你是嫌这事情闹得不够大么?”杨絮不依不饶。
乔贵嫔冷哼了一声,道:“这才叫恶人自有天来磨,摆明就是她故意找茬,你们却还疯狗一样的乱吠。宠着我来。”
“你说谁是疯狗?”徐天心也不忍她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楚月的面子上,我早就不忍你了。自己是什么德行难道自己看不到么?还当你有多了不起。”
“你说什么?”楚乔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你们有完没完?”严一凌吼了这一嗓子,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在抖。“严卿已经走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送送她是不是这样也是奢望?桦妃,乔贵嫔,灵前失仪!你们两个这就给我跪在宝元殿的长阶前,好好的送严妃走。”
“凭什么……”楚乔一脸的不满。
然而桦蕊已经转过身,泪眼婆娑的往外走。
许是天公知道人心里的苦,不多时,便下起了雨来。
桦蕊一动不动的跪在长阶上好半天,才瞧见乔贵嫔拧着身子走出来,气呼呼的跪下。
“你是不是疯了?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惹我?”楚乔一脸的恨意。
“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是贵妃了?所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桦蕊声音有些清冷,和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楚乔气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