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墨兰扶着皇后走出良妃宫,问:“咱们是回宫么?”
沈音苒看了看天色,摇头:“还早着呢,回宫也是乏味。不如去伊湄宫瞧瞧。”
“伊湄宫?”墨兰有点不情愿:“早起那一位都没有来向娘娘您请安。这下了一上午的雨,路滑难行的。娘娘何必去她哪里?”
轻轻的笑了,沈音苒捏了捏小丫头的手:“你懂什么,没听严妃说严贵妃身子不适么!本宫得替皇上瞧一瞧。等下午膳后,也好向皇上回禀。”
墨兰心里想不明白。皇上既然关心严贵妃,为什么自己不去瞧。何况,她也不曾听见皇上有这样的吩咐,为什么皇后娘娘要做这样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往严贵妃脸上贴金?
“依兰。你先回宫去,将本宫准备好的礼品送到伊湄宫。”沈音苒缓缓的说。“本宫步行过去,随后就到。”
这么做,其实不光是为了让皇上高兴。
沈音苒想,之前的种种方法都用了,皇上发落她去过冷宫,可还是将人赦免安置在皇贵妃位置上。既然不能一下子就击倒严碧,她也不准备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左右现在恨她的人不是她自己一个。
有万贵妃良妃之流,也有这后宫数不清的眼睛。说不定就连她自己的亲妹。也包藏祸心呢!
想到这一把一把的刀子,沈音苒郁闷的心情竟好了许多。
“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满的瞥了一边的墨兰:“要是让皇上看见,还当是本宫多见不得严贵妃有孕呢!”
墨兰心里一惊,连忙转了笑脸:“奴婢不敢。”池来估弟。
“这就对了。”沈音苒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就是历练的太少,以后经常接触到这些事,自然而然也就明白该怎么应对了。”
说到这里,墨兰忍不住问:“皇后娘娘,到底遥光姑姑去了哪?怎么这么多天,音讯全无?”
沈音苒心里也是奇怪,如果遥光真的对不起自己,那无论如何,程俊绝不会留下她的活口。事实上,她有派人出宫去找,可根本没发现遥光的尸体。
左子如已经死了,遥光完成任务是没有必要躲起来的。除非这其中是出了什么差错。
“本宫之前不是说了,吩咐她出宫采购一批民间精美的饰物。逐一绘图带回成品。也好叫内务局详加研究,书写成册,以供宫中妃嫔们使用。”
沈音苒温然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担心,平静道:“可能事情不怎么好办,需要些时候。”
墨兰点头,心想出宫这么久,这样好的事情怎么就轮不到她身上了。
主仆一行人走走说说也是挺热闹的。
不多时,就停在了伊湄宫门外。
汪泉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见的是皇后,不由惊了一跳。“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您来了。”
意思是娘娘您怎么会来?似乎不太符合她尊贵的身份。
“本宫听闻严贵妃病了,特意来探望。”沈音苒抿唇而笑:“并恭贺她晋封皇贵妃之喜。”
“是,奴才这就去通传,请皇后娘娘里面先请。”汪泉是不敢把皇后拦在宫门外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伊湄宫不懂事呢!
沈音苒则态度端正,笑容温和:“无妨。本宫在这里等也是一样。”
既然如此,汪泉也就不坚持了,大步流星的奔进宫去,来到内室门外。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皇后娘娘来了,正在宫门外等候呢。”
章嬷嬷愣了愣:“皇后不是才叫人送了礼品过来,怎么自己也过来了?”
严一凌这会儿,心情好多了。见过奉举,又哭过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压抑难受。
“请皇后娘娘进来,本宫身子不适,就在内寝见娘娘。”
“是。”汪泉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素惜和章嬷嬷互睨了一眼,各自心里都很别扭。
“小姐,您身子不适,不想见何必要勉强。”素惜也不爱看皇后那种强调。生气就生气,怎么就不能好好说了,一天到晚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给谁看!
外头站着的两个小丫头,将门敞开。
沈音苒便款款走进去。这一路上,她仔细数了数,伺候严贵妃的侍婢果然比平时多添了几倍。皇后桑到底是格外关爱,还是疑心心中所疑的事情?
一时半会儿,皇后也有点摸不准似的。
”臣妾给皇后请安。“严一凌有气无力的说。
“你这是怎么了?”沈音苒看她一眼,心里顿时疑惑起来。“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严一凌微微一笑,平静的说:“许是看见良妃那个样子,一晚上没睡好吧。”
这话从何说起,沈音苒纳闷:“良妃……对良妃的惩戒不是严贵妃你一直坚持的么!何况万贵妃求情,换上也免了她最后七棍子,算是开恩了。”
知道皇后的心思,严一凌弯起了唇角:“娘娘误会臣妾的话了。”
“哦?”沈音苒不大明白。
“臣妾嫉恶如仇,眼里不容沙子。”严一凌忽然精神一震,道:“臣妾并非是看见良妃惨兮兮的样子而睡不好。反而是因为她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好受。”
倒是没想她会这么说话,沈音苒饶是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道:“严妹妹别怪本宫多劝几句。什么叫法理不外乎人情,什么叫得饶人处就饶人,即便良妃是真的做错事了,也罪不至死,妹妹何不如放宽心胸呢!”
严一凌垂首而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