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章嬷嬷丧气道:“满月的那一日,孩子就不见了。连孔太后亲手为她雕刻的玉佩都没有带走。”
“这就是么?”严一凌拿着紫玉问。
章嬷嬷点头:“后来孔太后被接回了宫。奇怪的是,宫里的人似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机缘巧合下,奴婢也有幸入宫。本是想留在孔太后身边伺候,哪知道孔太后见了奴婢。恍如不识。于是奴婢和太后的关系也就这样隐瞒了下来。”
说到这里离,章嬷嬷落泪了。“孔太后临死前,才将这玉佩交给奴婢保管。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奴婢明白她是想查清楚这个孩子怎么丢的。想找到他。”
严一凌记得,刚入宫的时候,她是见过孔太后的。当时孔太后只是个太妃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沈太后的时候,会觉得容貌和记忆里的不同。
“所以你就藏在宫里,想替孔太后找出真相?”
无奈的笑了笑,章嬷嬷连连摇头:“奴婢哪有这样的本事。若不是娘娘相救,奴婢现在还在冷宫里陪着那些疯妇消磨时光呢。”
叹了口气,她皱着眉道:“奴婢猜想,那个丢了的孩子也许和沈太后有关。否则事情不可能隐瞒的那样严实。但奴婢一直想不通,先帝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孩子?”
章嬷嬷想不通,严一凌确想通了。
也许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孔太后被责罚出宫,可能根本就是她故意的安排。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这个孩子,并交给他的生父带走。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想想,无凭无据诋毁皇上的生母,最不轻。再者死者为大。她也不想凭自己的猜测叫孔太后蒙羞。
“你或许不想提起这些事。不过说出来也好,也许咱们真的能找到那个孩子也未可知。”严一凌宽慰她才这么说。“只是我仍然不明白,这和你去毓秀宫有什么关系?”
章嬷嬷哀叹了一声:“事情就蹊跷在这里。那一日皇后娘娘让无双堵住了奴婢,问奴婢那块龙形的紫玉在哪里。只是这一句,奴婢就已经心惊肉跳了。这件事隐瞒了这么久,竟然会然被掀开,奴婢心里很是不宁。”
“皇后竟然知道了?”严一凌诧异的不行。如果说她猜得不错,皇上的生母与人有私,还生下了孩子,那皇后要找到这个孩子做什么?替皇上杀了他,抹去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还是用这个人要挟皇上?
可是她能要挟皇上什么?
“所以,你就听皇后的吩咐,把那些没有里子的衣裳塞进了本宫的衣柜里?”严一凌语气很平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不,不,娘娘。奴婢没做过。”章嬷嬷连连摇头。“那一日,奴婢咬住了口,硬是说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什么龙形玉佩。这东西奴婢藏的隐晦,要不是娘娘追问,奴婢也不会拿出来叫人发觉。后来,皇后没问到什么,便让奴婢回来了。”
看章嬷嬷的样子的确不是说谎。严一凌愧笑道:“这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小人之心了。可咱们宫里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一定是有皇后的内应。章嬷嬷你别怪我多疑。”系欢吉扛。
“奴婢不会怪娘娘的。”章嬷嬷垂下头:“在冷宫里苟延残喘,奴婢就觉得对不起孔太后。每天看见那些要死不活的女人,奴婢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腐烂了。除了昧着良心却赚一些黑钱,奴婢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幸亏是娘娘您骂醒了奴婢。否则这紫玉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好了。你别难受了,过去的事也不提。”严一凌总是想不明白,皇后怎么能如此的神通广大。不光知道眼下的事,连封尘已久的往事也洞若观火。她竟然有些害怕,深深的替遥光担忧。万一皇后真的察觉到痕迹,或者只是疑心了,遥光就危险了。
“这玉,你收好。”严一凌交给她。
“娘娘,这玉要不然还是毁了吧?”章嬷嬷皱着眉:“奴婢不是怕自己有事,而是怕此事翻查出来,会害了孔太后英名尽毁,名誉扫地。”
说出这句话,严一凌觉得章嬷嬷是悟透了。“也好,那就交给我吧。”
“谢娘娘。”章嬷嬷擦了泪,恢复了如常的神色:“那奴婢告退。”
她一走,严一凌便把玉摔在地上。玉四分五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
素惜正好进来,惊疑的问:“小姐您这是砸什么呢?”
“听我说,每个小片做成不同的装饰,记住,别磨平边角。只用金银镶嵌。必要时,它还能拼回原来的样子。”严一凌凝眉对素惜道:“你手巧,别假手于人。做好了就摆在寝宫里现言的地方,叫人日日瞧着,却浑然不知。”
“记下了。”素惜郑重的点头:“娘娘您就放心吧。”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负责的内容。七天转眼就过去了。
欢宴是在第八天的傍晚。
早起,妃嫔们就忙得不可开交。
皇后领着遥光和无双提前检验了歌舞婢们精心准备的节目。
万芊芊则领着良妃、桦嫔,预备好了一应所需的东西。
就连严卿和杨嫔也都没闲着,往返在宴厅和御厨房之间,精心的准备所需的佳肴和美酒。
严一凌是最躲懒的一个,倒不是因为她懒得管,而是皇帝早早的就传她去苍穹殿伴驾。
“皇上还要想多久?”严一凌举着一子未落,皱着眉问:“臣妾手都酸了。”
“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