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大年三十回来那天,他就已经注意到她已经不再需要。
那个人能够为她做的一切,都比他做得及时,比他做得出色,他怎么能够不害怕?
一丝尖锐的疼痛突然蹿上来,她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痛,猛地推开了张言一。
张言一被她一推,咚的一声栽进了湖里。
好几次,他爬上来她推下去,他爬上来,她推下去。
他们都应该好好清醒清醒。
她终于停了手,调整到她所熟练的淡然,“你以后会带她来这个地方吗?”从来没有人让她活该问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拿着一把刀抵住她的脖子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问了。
说明她还是清醒的。
湿冷的空气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反射过来一两道清冷的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在提醒他。
张言一目光放空,身体在湖水里泡久了他竟有些麻木,“不会。她天生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我怎么能带她来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怕她郁闷死。”
最最简单的一句话。
却已经表达出他的立场,他知道她咽下了所有累计的情绪,所以他亦不能忽视各自的顾忌。
这样的转变,究竟需要经历多少久远的疏离,摘除多少次心跳,两个人才会被拉扯得如此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