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家的炮竹又炸起来,张言一觉得这个炮竹真是炸得比任何一个他听过的都要源远流长…
乔思思自报家门,跟聂阿姨聊得嗨了就完全忘记了之前跟张言一说好的约定:不要跟他老妈说他俩正在交往。
听到这种事,聂阿姨有两三秒的愣怔,桌子上四张脸除了乔思思还乐呵呵的其他三个人只能用“瞬间被什么吸住了”一样这样的表情来形容。
这样的气氛下。聂阿姨立即带头回过神来,“言一啊。怎么也不提前跟妈说要带女朋友回来,这样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张言一卡带的大脑恢复了转动,但是仍然转得有些费力,他刚想说点什么,一旁的乔思思就已经像是邀功似的抢先一步,“阿姨,您不反对吧?我一看您就是那种特开明的家长。”
翁阿姨笑起来眼角露出细细的皱纹,“都是大学生了,两个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不过我可话说在前头,在毕业前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们心里可都要给我有数啊!别一回头,毕业证都没领到。就给我抱一孩子回来。”
听到这话。张言一耳根一红,乔思思还是那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很狗腿地说,“是是是,那是当然,我们一定领完结婚证,啊不,是毕业证,然后再做不该做的事。”
张言一暗暗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偏偏她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阿姨,我能在你家住上一段时间吗?我想整个寒假都跟言一待在一起!”其实是她不想回家,她妈把她从福利院里接出来其实就是去了另外一个男人那里,她不想对着那个男人的嘴脸,这样她就会想起她死去的老爸。
跟卓俊凯没分手那会儿,她都会陪他跨年。那时真心是觉得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连看春晚都是一种情调。
聂阿姨看着这个一见面说话就尤为耿直的女孩子,也特别直爽地说,“行啊!不过你可不能跟他一个房间,你们懂的啊!”
乔思思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懂懂懂!那我究竟睡哪儿?”
张言一终于见缝插了一句,“让你睡炕上!”
乔思思撇嘴,“睡就睡,who怕who!”怎么都比回家好。
“我们家也没那么多房间,我看不如就跟言耳一起睡好了,两个都是女孩子,又是同学,多好。”
张言一说:“哎呀妈,二二她不习惯两个人睡。”
聂阿姨:“你少插嘴。”转头去看夏肃,“你房间当初买的就是双人床,睡得下吧!”
夏肃抬眼,淡淡的一句,“睡得下。”
乔思思从位置上站起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啊,我吃饱了!哦,对了差点忘了!”
乔思思从行李包里拿出一袋茶叶,“阿姨,这个送给你。这是醇菊花月茶叶,里边有洋甘菊,茶叶我也不懂,哎呀反正就是有助于睡眠的。”张言一跟她说过他妈妈睡眠不好,她就记下了。
聂阿姨笑眯了眼,接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乔思思也知道这是客套话,毕竟长辈收到礼物还是开心的,“一点点心意还是要的啦!”
夏肃也站了起来,“我去洗碗。”
张言一赶忙“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起收盘子,桌子上还有好些东西都剩着,够他们吃好多天了。春节就是这点不好,煮一堆东西吃又吃不完,倒了又可惜,只能拿起来吃上好久。讨叼岁血。
收着收着,两个人的手莫名抓到同一只盘子,这个刚刚是用来装炸虾的,虾已经被消灭完了,两个人的手抓在一起,夏肃的手在盘子上面,刚好摸到一层腻腻的油。而张言一的就刚好摸到了的是夏肃的手。
触电般伸回自己的手,伸了之后张言一才心虚地发现自己这么大反应反而引起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其实他应该像以前一样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抓起她的手很谄媚地说,“哎呀哎呀放下放下我来我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好像完全失去那种自欺欺人的功力了。
都说读了大学会让人性格沉淀,这才过了半年难道他就被沉淀了吗?
他忽然有点想念那个臭不要脸的自己。
为了补救一下气氛,乔思思装作没看懂的样子,拉住张言一的手,“咱们也到外面去放烟花吧!”
张言一由她拉着,“你等一下,我找一下打火机。”
屋子里只剩下夏肃跟聂阿姨两个人,聂阿姨想把围裙解下来,不过貌似系的时候不小心给系成了一个死扣,夏肃出手帮她的忙。
夏肃边解边听她轻叹,“哎呀,都学会找女朋友了。言耳呀,你什么时候也找个男朋友带回来看看?”
夏肃说,“…解好了。”
“好,这个死扣总算是解开了。”
院子里。
张言一在认真地摆他面前的那些小礼炮,乔思思的手上拿着火花棒,绕着张言一一圈一圈地跑,笑得很傻,但是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玩了一会儿,见他半天没摆好,乔思思就停了下来。她从后面猛地一下扑过去抱住张言一,在他耳边撒着娇说,“张言一!我喜欢你,喜欢你家,喜欢你妈妈!超级无敌喜欢。”
她是真的喜欢啊。只要跟他在一起,仿佛就像一个快饿死的人突然有了一个大白馒头!张言一就是有这种功能。
“哎呀放开,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点?”张言一皱着眉头说。
“我偏不!”乔思思索性抱得更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