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两天,依旧感觉不到燕赤霞到来,李重不免有点忧心。凝望着橘红色的夕阳,李重摸着下巴道自言自语:“哎,应该更小心一点先和燕赤霞见一面再找蜈蚣精的麻烦,宁采臣这小白脸别不是被狼吃了吧?”
傅月池从门里走出来,刚好听到李重最后一句话,疑问道:“宁采臣被狼吃了?”
“没有!”李重苦笑道:“我胡说八道呢。”
傅月池往前凑了凑,安慰道:“你是不是担心左千户,放心吧,左千户肯定去找慈航法丈,不然的话早就带大军前来了。”
李重微微有点惊讶:“这你都猜得出来?”
傅月池有点忸怩的答道:“姐姐告诉我的,呃……宁采臣真没事吧,姐姐很担心他。”
剧情杀!李重心里诽谤一句,摇头道:“应该没事,他去找帮手了,我担心的是他们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你应该叫我姐姐保护宁采臣一起去找帮手!”傅月池非常坚定的说道。
李重深吸了一口气:“我他么的怎么知道宁采臣这么不靠谱,他自己说一天就能到兰若寺,这都两天了还没见人影,我现在十分后悔。”
傅月池眼珠一转:“那要不……咱们先撤?”
“不撤!”李重咬牙切齿的说道:“反正我不怕,没帮手我也死不了,你们才危险。”
“老夫也不怕,一定要留在这里揭穿某人的真面目。”一脸耿直的傅天仇又冒出来,用悯人忧天看着夕阳。
李重转身就走,老东西摆了好几天造型,看着都烦。李重倒不是讨厌傅天仇,傅天仇确实是个好官,问题是傅天仇就算是个好官那也是的废官,白瞎了老百姓的税。与之同病相怜的还有可悲的末代皇帝崇祯,这位仁兄确实相当个好皇帝,但能力确实不足,杀奸臣也没杀到令人胆寒的地步,东林党照样往死里搂银子,某个大忽悠照样敢忽悠他五年平辽,硬生生坑了崇祯兜里最后一分钱。
刚转头走两步,李重蓦然转过身来,目光透过层层山林,向远方看去。
“怎么了?”傅月池觉察出李重有些紧张。
李重轻嘘了一口气:“有禅唱声,慈航法丈来了,我最后奉劝你们一句,想要活命的话最好离远点。”
傅天仇立足不动,跟李重一样凝望着远方,当然他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佛门特有的乐器声隐约传来,傅天仇忽然皱眉道:“真有人来,如果是慈航法丈的话,这个时间有点不对啊!”
“嗯!”
“怎么说?”傅月池低声问道。
傅天仇慢慢道:“这个时间不够正大光明。”
“哦……”傅月池似懂非懂的看了看夕阳,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散。
知秋一叶和傅清风等人也听到动静,从正气山庄鱼贯而出,知秋一叶把装战斗鸡的袋子递给李重:“你说的蜈蚣精来了?”
“来了!”李重正色道:“准备开打吧!”
知秋一叶不再说话,眯起眼睛。
令人心神安定的禅唱声越来越大,已经能听出确切的读音来,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就这几个字重复重复再重复。四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每个人还挎着一个花篮,以李重的眼力还能看着这四个和尚有点不男不女。四个假和尚之后是佛门力士,也就是轿夫。
十几个身高力壮的家父抬着一顶大轿出现,确切的说应该叫“辇”,朝廷官员、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轿子一般来说都是闭合的,而辇这个东西比较开放,视线好,相当于敞篷车。慈航法丈的佛辇很大、很奢华,远远就能看见彩绫飘荡,一顶洁白的幔帐立于辇中。佛辇之后就是零零碎碎的佛徒,姑且这么称呼,反正都是唱戏的龙套。
傅天仇看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知秋一叶,你闻到妖气了吗?”
知秋一叶摇头道:“没有妖气,但很不正常?”
“不正常,哪里不正常?”傅天仇急忙问道。
知秋一叶指了指自己:“同样是修道之人,你看我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这位慈航法丈打杂的就有好几十人,正常吗?”
虽然傅天仇很不愿意认同知秋一叶的想法,但也不得不承认知秋一叶说的很有道理,什么叫替天行道的高人,像知秋一叶这样的才能算是,知秋一叶整天风尘仆仆的斩妖除魔,杀不该出现的妖魔鬼怪,解救尘世苍生才算是功德无量。慈航法丈就不一样了,就算慈航法丈佛法高深,但皇宫哪有那么多妖魔让他铲除,就慈航法丈这排场,顶风都秀出八百里,但凡是个妖怪都跑光了好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知秋一叶一比,慈航法丈确实太过浮夸。
所以傅天仇没动,带着人站在李重和知秋一叶身后,按理说他不应该这样,慈航法丈是国师,也是朝廷官员,他一个戴罪的礼部尚书应该上前请安才对。
佛门力士加布很轻快,不多时就来到正气山庄门口,佛辇停下,四个身披袈裟的假和尚开始洒花瓣,纷纷扬扬的花瓣很美丽,还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李重算是精通药理,一闻就知道花瓣里掺了类似于乙醚的mí_yào,当然这个药效还不至于叫人昏倒,但却能叫人稍微晕乎一些,更好忽悠。
幔帐中隐约可以见到一个身披锦澜袈裟的身影,这人身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辉,充满祥和气息,但给李重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相当于一种警兆。毫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