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云烟罗,即指布匹如云如烟般轻薄飘逸。这种布料比丝绸更加的矜贵,放眼整个帝国,也只有素来有“织锦之乡”美誉的杭城才能生产出来。而夏伤母亲的这套演出服,穿上后无风自飘。懂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上上品的云烟罗。
夏伤瞧见官恩城进来后,很是体贴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道让官恩城走到放置的衣服前。她站在旁边,瞧见官恩城手指带着几丝轻颤地轻轻抚上母亲的那件云烟罗上。夏伤心里掠过一抹狐疑,不知道为何官恩城会突然间情绪这般激动。
官恩城很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当他缓缓地走近这套阔别十几年的霓裳羽衣暎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突然间被人提起来了一般,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职业装女人迟疑了一下,良久缓缓地摇了摇头。
官恩城点了点头,在服务员帮他在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后。官恩城并没有抬手去接,而是示意服务员递给夏伤和一直默不作声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顾泽曜,说道:“夏小姐,泽曜,你们也来尝尝?”
“这孩子,醉了?”看夏伤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官恩城无奈,没想到夏伤的酒量这么小,这才几杯下去,就醉了。
“泽曜,我要先走了,你就送夏小姐回家?”官恩城抬头,看了顾泽曜一眼之后,站起身,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转身走出了酒窖。
官恩城看夏伤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勾唇微微一笑,尾随在夏伤的身后,慢慢地踱步走向酒庄。
夏伤很清楚,这世上能影响她情绪的人,能让她失控的人也就只有顾泽曜一个。但是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因为顾泽曜,而把自己弄得一团混乱。也许她此生都守不到她的爱情,但至少,她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窝囊,被顾泽曜看扁了。
夏伤很兴奋,跟着官恩城入座后,正想开口说话。这暎一个打着红色领结的男子拖着放着几瓶红酒的托盘,款款走过来。躬身将酒瓶放置在桌上后,对着官恩城说道:“老板,这是今年新出品的葡萄酒,你要不要尝尝味道??
不过……夏伤联想到某种可能,心里漫过一抹恐惧……该不会,该不会……不可能,夏伤使劲地摇了摇头。
算了,跟这种人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她不会再犯傻地觉得,他是个好人?
“官先生,官先生……”看见官恩城要离开,夏伤连忙颠颠撞撞地要去追官恩城。哪知醉酒后头重脚轻,让夏伤迈出的两腿更是绵软无力。夏伤还没跨出去,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扑去,幸好有顾泽曜及暽斐鍪致ex怂的?
从化妆间出来的暫颍夏伤背靠在门上大口地呼着气?
夏伤的沉默,让官恩城心里涌起一抹惊疑。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这红酒,不像以前喝的那么涩。相反,口感甜甜的,很好喝。
夏伤在跟官恩城离开之前,去了一趟贵宾房。公会会长在夏伤进来的暫颍笑意盈盈地接待了她。将她引至到贵宾房的客厅沙发上后,毛广成将一张白色的信封递给了夏伤,说道:“夏秀,今日多亏你了,这是你的酬金??
“原来如此?”夏伤勾唇微微一笑,看着官恩城又说道:“看来我没猜错?”
“谁说我醉了呀,我没醉,我哪有醉,官先生,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我带我去找她,我快想死她了……呜呜……她知不知道她走后,我爸爸就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夏伤说着,突然间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他要那个女人,他要那个坏女人也不要我。呜呜……难怪人家说,宁可跟讨饭的娘,也不跟做官的爹……呜呜,官先生,带我去找我妈妈,带我去找我妈妈……”夏伤说着,跌跌撞撞地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走到官恩城的身边,拉着他去找妈妈。
等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想往贵宾房走的暫颉r馔獾兀她一抬头,眸子竟坠入到一双熟悉的棕黑色的眼瞳中o纳司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
可是恐惧却如毒汁一般,蔓延在她的心间。让人整个人,一下子淹没在恐惧的浪潮中,载沉载浮。
“好啊?”夏伤并没有因为顾泽曜的在场,而有丝毫的慌乱。可能她的慌乱已经过了那个暭洌如今心态平复下来,她可以选择姓地无视身边的这个人了?
夏伤没具体说去哪,只说了一句她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夏伤很开心,只要跟她妈妈有关的一切,她都会很开心。瞧见官恩城对着自己使眼色,让她进去之后,夏伤兴奋地快步奔向这家酒庄。
可是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这样做,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当然。他不爱听她的那些废话,甚至她的做法被他认为那是唠叨,是鸡婆?
官恩城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领着夏伤往里面走。
“要你管?”骆夜痕没好气地冲着官恩城吼了一声,接着雄赳赳地转身欲要离开。不过在开门前,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冲着官恩城又吼了一声,“老东西,夏伤是我的女人,我跟她早就了。你要敢碰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官恩城认识自己的母亲的话,说不准他会知道母亲的下落。也许,她又能看见妈妈了?
那么近,又那么远。仿若触手可得,却又远隔天涯。官恩城知道,他错了。这么多年来,经过这么多日日夜夜叠加在一起的岁月洗礼,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