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思雅正执着黑子,思索着该下哪一步。察觉到夏伤锐利如刃的视线后,她缓缓地转过头,如同一个无事人一般,冲着夏伤莞尔一笑。
那笑容似深谷幽兰,孤芳自赏却无半点落寞。也似骤然间绽放的满树梨花,清冷高贵中透着一抹极其讨人喜欢的亲和。
夏伤在她的笑容中,怔怔地回过神。只一眼,她的内心就开始不自觉地涌出一抹,挥之不去的自卑的阴影。
其实骆夜痕说的对,官思雅确实有傲人的资本。良好的家世教养出来高人一等的贵族气质,但是她并不是那种冰冷的给人疏远和高高在上的感觉。事实上她给人的感觉很好,很温柔,看人的目光也温温脉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晕。
“夏小姐坐,前阵子我还没跟你道歉呢?”官思雅目光温柔地看着夏伤,柔声唤道。
“官小姐何出此言?”夏伤小手握拳,面上却笑容满面地看着官思雅。在几个侍女端过来的檀木雕花椅子前,与许诺款款入座。
这会儿许诺也是早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她没想到官思雅这女人在这里,念及上次夏伤被骆夜痕抓走后,她强闯官氏大楼,跑去找顾泽曜的暫颍那么恶毒地诅咒过官思雅p睦镆隐有些发虚,当初她是太紧张夏伤,也太恨顾泽曜的绝情f涫担她并不是一个抓着旁人弱点说事的人?
官思雅好似早就忘记了那件事情,听到夏伤的问话后。她唇角一勾,看着夏伤柔柔一笑,道:“呵呵,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小夜是我弟弟。因他年幼失母,家人对他一向偏宠。小暫蜃鍪戮臀薹ㄎ尢欤上次听说他把你推下楼,我心里很为你祍恰1鞠肴タ纯茨悖但是我这腿脚不方便,想来你也不想见我,所以也就没去讨人嫌??
夏伤眸光微敛,这曈惺膛捧着茶水走到夏伤的面前o纳私庸后,抬眸扫了一眼官思雅,声音淡淡地说道:“官秀怎知来看我,是讨人嫌呢??
官思雅微愕,她本是客气话,但是没想到夏伤竟然这般难缠。
一旁的骆颜夕听出了夏伤口中的火药味,便及暱口,缓和了现场略显紧张的氛围:“夏秀,之前那件事情,确实是小夜做的不对,我和思雅代他向你道歉??
“娘娘,伤害既已造成,你们一句道歉就想将前尘全部抹去,未免将太小看我夏伤了?”夏伤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骆颜夕,唇角含笑,但目光如炬。
坐在旁边一直观察着场上一幕的许诺,有些惊异于夏伤此刻的尖锐和咄咄逼人。她心里很清楚,夏伤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计较的人。如若她计较,她想也必定是因为官思雅在场。
夏伤恨官思雅,恨的直白不屑隐藏,恨地让人一眼就能让旁人看出来,她是有多讨厌官思雅。
是啊,她该讨厌的,她该讨厌官思雅这个女人的。她拥有那么多那么好,那么让人羡慕的一切。却还要来跟她抢顾泽曜,抢走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她的世界里,有官氏,有名望,有权利,有家人,还有一个那么护她的弟弟。她可知,夏伤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顾泽曜。
“夏小姐,那你想怎么样?”官思雅温文一笑,好脾气地又说道:“如若我能补偿的,定是加倍补偿给你?”
“官小姐多心了,我不要什么补偿?”夏伤缓缓地转过头,目光透着一抹尖锐地看向官思雅,淡淡静静地又说道:“我要的补偿,怕是官小姐也舍不得让出来?”
官思雅在夏伤的话语中,笑容微有裂纹。(
骆颜夕心知夏伤心里有怨气,便换了话题。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容嬷嬷,跟随她多年的老嬷嬷在她眼神的示意下。连忙快步步出内殿,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嬷嬷欢天喜地地捧着一个年历走进来。
“娘娘,我问过黄师傅了,他说五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而且那会儿天气也暖和了,在那天办喜事是极佳的。”那老嬷嬷快步走到皇后骆颜夕的身前,将年历捧到棋台上,示意骆颜夕和官思雅瞧,“顾夫人,你也瞧瞧,这日子可好?”
顾夫人,夏伤的心好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手上控制不住地开始轻颤起来。
骆颜夕伸手拿起棋台上的年历,扫了一眼后,摇了摇头,说道:“五月太晚了,今年我想赶在金秋之际,把小夜和乐姗的婚事办了。订婚宴,还是安排在三四月?思雅,你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也得看小夜的意思?”官思雅柔笑着回道。
“他哪有什么意见,早就跟我说了,一切全凭我这个表姐?”骆颜夕微微一笑,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的夏伤,低声问道:“夏小姐跟小夜也是旧识,到暫蚶春缺水酒??
许诺一直坐在旁边,当看清楚这一幕后,心里冷嘲起来。
这算什么意思,把夏伤安排到这里,就是想告诉夏伤骆夜痕的婚事吗?
夏伤抬起头,强按下那声“顾夫人”所带给她心间的震撼,柔声正想应好。没想到她突然间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干呕起来,“呕……”
“夏夏,你怎么了?”看夏伤一副想吐的样子,一旁的许诺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轻抚夏伤的背脊。
正在说话的官思雅和骆颜夕面面相觑,两人均是一脸莫名。
“最近暢n杆岱概唬一得闲就犯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夏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l头看着对面一脸诡异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两人,娇娇一衏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