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不知晓虬髯客在这段时间的事,是以还颇为热情,见虬髯客说几句就走还慌忙与宇文霸一起送出到府门前。
唯有那凌敬仅仅是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就作罢,待二人转身回来时凌敬忍不住将虬髯客的所作所为对罗春言说了一遍,罗春略感惊讶。
宇文霸抿嘴一笑,冲二人道:“你们不知我这师兄的脾气,我只说一点。”宇文霸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
“若是我瓦岗今番败于靠山王师兄定会拼死救得我等,若是瓦岗被打破,师兄还会倾尽全力助我们东山再起,我料师兄是断定此番我瓦岗必能胜那朝廷故才只做观摩。”
观摩两个字宇文霸用的很是奇特。
就在于虬髯客于瓦岗的这些时日来,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来观摩的一样,见什么问什么了解什么,了解后就不再多言,直到今天除了雪豹营虬髯客可说对于瓦岗什么都清楚透了,便是魏征那一块魏征详细的询问过所有。
因为宇文霸之前曾有言让所有人对虬髯客都知无不言,故魏征也是什么都没藏着掖着,不过魏征比凌敬确是要看的长远一些,从与虬髯客的相处也猜出虬髯客怕是不一般的人,当然除去哥哥师兄这个身份以外。
凌敬对于宇文霸的话从不怀疑,当下听这样说也终是放下心来,只要哥哥心里有底就好。
罗春则抿嘴一笑,这虬髯客倒是跟自己上瓦岗之前有些许的相似,想自己在与哥哥交心之前不也是如此么。
“对了哥哥。”罗春想起回来临走前李靖说的那句话来,看向宇文霸问道:“不知哥哥对那李靖可是做出过甚承诺之言。”
宇文霸一听就明白了,当即点点头,道:“我曾答应与李药师将这笔钱财用作惠及天下百姓之事而不能充作军饷。”
罗春和凌敬对望一眼,当下也是都微微一惊。
这样一大笔钱财拿来做军饷该多好,便是罗春这样的憨厚汉子在回来的路上也是一直都这般思考的,毕竟瓦岗新近大战一场虽说是取得胜利但是花耗的也绝不在少数,这笔钱正可补充一下。
却没料哥哥竟应诺这样的事,不过哥哥素有大善人称谓,且这笔钱的来处也确实不太干净,用来惠及百姓倒也无不可。
“那哥哥欲如何做的惠及百姓之事?”凌敬试着问:“便如那丹阳城中做下的那样可好?”
宇文霸闻言摇了摇头,道:“若是那般却只惠及一方矣。”
话声一落,宇文霸见两人都似是在思索便又接着自己的想法道:“我欲在瓦岗东西两城门外五里各建药炉,再请天下名医圣手坐诊,无论何地无论何方的百姓都可以来诊病拿药,诊金也好药资也罢都分文不取。”
直到这时,罗春凌敬才明白过来,略一思索后也是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凌敬又道:“这十一箱钱财看似多,但若是行哥哥所言之事怕也不出一年便都花销尽了,那时又该如何?”
“便一直惠及下去,那时我瓦岗定当也不再是当前这番景象了。”宇文霸微微一笑:“另外在药炉旁还得分别起一施粥场所,但仅仅只限于给来诊病之人施舍,毕竟我瓦岗境内人人富余是用不上的呢。”
两人闻言也不禁都频频点头。
在这样的乱世,可说天下百姓大多只为一个生存便足以,别的什么几乎就都是奢求,而越是乱世伤病各种疾苦更是尤其多,哥哥这算得上是对根下药了。
哥哥真乃是为着百姓着想而非是在赚取名声也!
“既然李药师叮嘱与了兄长,这十一箱钱财也都到了瓦岗那就事不宜迟,有牛,去将段达头领请来。”后半句话宇文霸是扬起声音对门外的有牛喊出的,有牛随即探身在门前做了个领令状然后便快步往山上而去。
罗春连夜赶路也已疲惫,此时要说的要问的都完成了,便起身作别,凌敬也要上山两人便一起出了聚义府,宇文霸信步往魏征的‘留守衙门’而去。
因为魏征处理的都是些瓦岗辖下内的政务,跟军事不怎么搭边,所以,宇文霸就直接将聚义府的另一边弄出来做魏征的‘办公室’用。
黄君汉正在忙手头的事,陡见宇文霸进来慌忙撑起身向宇文霸见礼,宇文霸摆了摆手,随意的跟黄君汉聊了几句,又问了些家人的情况,宇文霸知道黄君汉一家老小也都是上了瓦岗的,只是没有在山上而是在瓦岗城西南面的赤水村。
这黄君汉的意思是自己已让瓦岗头领们操心,自己的家人就随便安置了便是,当时还是王当仁李公逸周文举三人处理的这事,见黄君汉坚持是以也就随了他意。
黄君汉见宇文霸这样热情还问及家里,也是都说了出来,直言都是亏得山上送出的牛,是以家里种了不少田地,过的甚是丰食。
宇文霸见说心里也踏实下来。
这黄君汉可说的是瓦岗的恩人,毕竟当初还是小砀山的时候救翟让若不是此人相助还真不知道会不会那样顺利。
宇文霸环视一遍没见魏征,黄君汉自是看出宇文霸在找谁,又禀报道:“百策兄长先前领着两位张主事去了铁花寨,似是那边有新落户瓦岗的百姓跟原先百姓起了争执。”
“那两位张主事做事可还勤恳。”对于新老百姓发生争执宇文霸没多放在心上,这样大规模且时日长久的迁徙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和谐的事,没必要过于担心,倒是魏征招募的两个主事自己还未曾见过。
倒不是说自己信不过魏征,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