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霸怕跟王伯当交流薛道衡的事说多错多,于是才想出干脆直接默写出一首薛道衡的作品来,可对于这个时代文笔的习惯宇文霸这一直以来也在适应着,可就是适应不过来,所以干脆按以后时代那种方式从左往右写。
不过却也还是竖着一行一行的写完了再抬头写第二行,变,可以,但是一次性变得太多完全都依照着后世的写法怕会把王伯当给看糊涂。
宇文霸的字写得很是一般,但还是属于能辨识的清写得什么字的程度,且字里行间对应很是工整,所以看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王伯当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也颇为思绪。
哥哥常说低调低调,真不知晓哥哥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未曾露出来也,也亏得当日在丹阳遇见了哥哥,若不然此时或许自己的少华山或许正随着某家反王跟朝廷拼死拼活呢。
念及此,王伯当不由深深的吐出口气来。
“怎么?伯当兄觉得我这字写得不好还是道蘅兄这首出塞曲没有共鸣?”宇文霸这时写完回头望了王伯当一眼。
“不是不是。”王伯当慌忙连连摆手,本欲再做一番解释,见宇文霸面带戏谑之色就知道哥哥是在跟自己说笑,不由也咧嘴一笑,干脆不再言语,只是走到案里来看宇文霸写得都是什么。
“这个得从这面这样看起。”宇文霸边说边用手引道,又惹得王伯当摇了摇头,心说这哥哥怎么总是有这般多新奇想法。
不过刚才看哥哥写字时那手肘也是放在纸上的,因为是从左往右写倒也不比担心手臂会将字弄花了,不过这样岂不是不能显出写字的功底来了么。
王伯当依着宇文霸的方式看了两行不禁慢慢的吟了起来:
“一高秋白露团,上将出长安。尘沙塞下暗,风月陇头寒。转蓬随马足,飞霜落剑端。凝云迷代郡,流水冻桑干。桥峻轱辘难,从军多恶少??????”
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接过了王伯当的吟唱:“召募尽材官,伏堤时卧鼓。疑兵乍解鞍,柳城擒冒顿。长坂纳呼韩,受降今更筑,燕然已重刊。还嗤傅介子,辛苦刺楼兰。”
高士廉果然来了,还用这种词曲接龙的方式出场,宇文霸不由暗自一笑,却也紧着上前打招呼,王伯当也是迎了上去。
高士廉是一个人来的,三人见礼后高士廉也走到案前来看,刚一触目跟先前王伯当一样,都是一怔,王伯当代宇文霸说了这首词的阅看方式,高士廉不由诧异的抬头望了宇文霸一眼。
此人秣兵厉马,隐忍韬光,于无声无息处便建起如今一队强悍兵马来,早闻其做事颇有新奇,便他那瓦岗军纪现在谁家反王不是议论,便是唐公跟二公子也是时常提及,更是有多方效仿在太原兵马中小范围试用也是颇见效能。
从这些也可看出此人其志必不小也!
今番见他连书写也是反着来,莫不然此人是想由此向人表明他那反朝廷的心迹么?
若是宇文霸知晓此时高士廉心中有这么多想法的话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说治礼郎,我真的就是不习惯现在这种写字方式而已。
我去!
高士廉细细看完了整首辞赋,吐出的一句话再次让宇文霸诧异,只听高士廉道:“宇文兄弟,这首辞赋可否赠与愚兄。”
呃??????
不止宇文霸愣了下,便是王伯当也顿感诧异。
“兄长莫要言馈赠甚的,这首辞赋笔墨这般难看,兄长若是能喜欢,小弟已敢赫颜,兄长便请拿去自是。”
宇文霸说完话就上手来收拾,却见高士廉轻轻挡开宇文霸,笑吟吟的道:“贤弟勿动,待愚兄先吹干字迹不忙。”
高士廉轻轻的往纸张上吹气,一旁的王伯当夜拿起纸扇往纸面扇风,宇文霸看着这一幕有些许的懵了。
这高士廉干嘛对自己这般客气?
就自己这字值得你这样一个身份显赫且大有名望之人这般垂爱?
若是说你要将我这倒着写的字取了去高朝廷我要谋反却又不是你高士廉的为人,且此时便是全天下也知我瓦岗是要公然与朝廷作对的了,这没意义。
若仅仅只因为昨夜言及薛道衡之故,怕又有些许牵强。
想不明白宇文霸却也不急。
今番高士廉来找自己定然是有话要说,或许等片刻就能解惑了。
在高士廉晾干纸张的时间里,几人又说了些薛道衡的事迹来,因为三人都对这薛道衡颇为了解,所以气氛一时间极为融洽。
宇文霸又趁机吟了‘夏晚’和‘咏苔纸’两首,出人意料的是那首咏苔纸二人竟都未曾听说过。
心中略微一惊,宇文霸这才想起,好像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个诗册上说咏苔纸这首词是从一个残缺的手札上整理出来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这是一首没有面世的诗。
“今日承玉管,布字改银钩。”高士廉轻轻的将咏苔纸最后两句又吟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那望向宇文霸的目光竟多了些感慨之色:
“没想到道蘅兄长还有此展望,只是??????唉。”
“眼前虽说平凡平淡,但心里却不能失了远大志向和目标。”宇文霸也深深吐出口气,又道:“或许这目标不对甚至与都不应该有,可是如果你不去试着向目标做一些努力,那又怎能知晓这目标对与不对,我想道蘅兄长便也是此意,想道蘅兄那般年岁都还如此壮志雄心,我等后辈又岂能费时废食徒自养活一无用的躯干矣!”
一番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