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跳罢,众人哄堂喝彩,袁耀亦抚案道:“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竟不知下邳有这样的人物。”
这时方绿蝶盈盈走来,先向吕布行了个礼,道:“将军今日的宴会真是别开生面。”
吕布哈哈大笑道:“原本只是寻常的宴会,绿蝶姑娘芳踪贲临,纵是寻常也变得不寻常了。”
吕布又道:“姑娘不妨坐下,待会伯鸾要出战与曹将比斗,姑娘不妨观赏伯鸾的英姿。”
话音刚落,袁耀眼眸中闪过一丝神采,狭长的眼线里迸发出精光。这里只有三个桌案,上首的吕布一人盘踞一个,袁耀对面则是陈宫、高谨共席,唯有他这里虽然身侧抱手站了个纪灵,却正好有一个空位,他满是希翼的望着方绿蝶,自信满满的等待着方绿蝶到自己身侧来坐。
方绿蝶盈盈行礼,应了一声,向两侧的桌案分别看了看,看到袁耀时,似是面纱后带着浅笑,缳首朝袁耀点了点头。
袁耀此时亦摆出了世家公子的潇洒,朝方绿蝶微笑致意。
方绿蝶身形一动,却向着陈宫、高谨的桌案挪步过去,向陈宫微微点头,又朝高谨张望一眼,饱含隐喻。
高谨连忙往陈宫方向挤了挤,勉强空出一个位置来,方绿蝶已跪坐在空位上,紧挨着高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袁耀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再看自己一张桌案上只有一人,对面三人却同时挤在一起,大失颜面之余,看向高谨的目光,除了一分不屑之外,又多了一丝愤恨。
高谨只能装作没有看到,身侧的方绿蝶银铃的声音传来:“为何每次见到高大人时高大人总是要与人比斗?”
高谨笑了笑,道:“正如每次见到绿蝶姑娘时也总是见绿蝶姑娘曼舞献艺,在下只通武艺,若不和人比斗岂不是和姑娘恐有妙曼的舞姿却不能翩翩起舞一样?”
方绿蝶咯咯笑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妖娆:“高大人这样说倒是有趣。不知今次高大人有全胜的把握吗?”
高谨道:“绿蝶姑娘能得到满堂喝彩,某自然也有全胜的把握。”
方绿蝶道:“但愿如高大人所说。”
高谨杯酒下肚,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向吕布道:“主公,可以开始了吗?”
吕布道:“随时可以,收降了于禁,某记你大功一件,你当全力施为。”
高谨道:“高谨有一事相求。”
吕布抚案道:“但说无妨。”
高谨道:“治所下辖的宪兵营如今尚未找到合格的校尉,请主公准许于禁收降之后担任此职,高谨感激不尽。”
高谨今次是有备而来,宪兵营尚缺一名主将,正好可以让于禁替代,于禁毕竟是三国名将,统管一营应当不成问题。
吕布颇为犹豫,沉吟片刻之后,道:“甚善,便依伯鸾所说。”
战鼓擂了起来,轰轰作响,整个校场仿佛都在颤动,嘹亮地号角声霎时也冲霄而起,肃杀之气迅速将方才的靡靡只音掩盖,众宾客纷纷引颈等待,心知今日的第二场好戏来了。
最先出场的是全身披挂的于禁,于禁套着一件黑甲,手拖着长刀,勒马徐徐到了校场正中,在激越的鼓声之中,坐下战马不安分的打着响鼻,于禁却显得极为从容镇定,一双锋利的眸子横扫四周的宾客,最后目光落在高台上的吕布身上,待鼓声暂停的一刻,他运起全身的力量朝着吕布大吼道:“蒙将军开恩,许某今日与高谨将军一战,胜则放某归许昌,败则愿降将军,于禁拜谢。”
他这一声大吼在场之人自然听得清晰入耳,盘踞在首案的吕布冷哼一声,骂道:“奸猾小人。”
于禁这样做自然不是单纯的拜谢吕布,只是为自己上一层保险而已,若是战胜了高谨,吕布食言而肥,他又能如何,今日当着众多的宾客将赌局说出来,到时候吕布就算脸皮再厚,恐怕也不能当众反悔了。
正在这时,一骑如风从另一处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峨眉枪,全身银白披挂,直冲校场之中时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高谨这些日子以来也练了不少马术,凭借着对身体的掌握,很快便纯熟起来。
今次决斗,耀武扬威的心思十分明显,手轻轻一抖,二十斤的峨眉枪尖指住于禁,声若洪钟的道:“下邳高谨在此,请于禁将军赐教。”
于禁抖擞精神,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骏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出,今次的决斗关乎他的命运,因此他并没有什么客气,娴熟的控制着坐马,如流星一般的向着高谨狂奔。
沉重地喘息声中,战马地鼻翼扇动愈急,粗重地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地冲刺令战马颈后地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于禁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地长柄刀悠然甩出,黝黑地寒芒闪烁,沉重地长刀以于禁为中心,呼啸盘旋,锋利地刀锋割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地尖啸,周围地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目睹于禁如此慑人地声势,高谨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高谨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于禁倒拖长刀正往校场边缘败走,方才虽只一合,于禁却已被高谨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高谨心中诧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