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看看他们满身的血水,淡淡道:“伤成这样还不下去包扎,在这里废什么话?我把丑话说前面,你们今晚要是挂了,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此言一出,青鹰豹眼环睁,连沉默的仇不凡都发起飙来:“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挂’?老子没练过‘龙吟铁布衫’, 也玩过两天‘虎啸金钟罩’,小鬼子的手术刀还不跟搔痒似的?我跟你说,再砍几刀都没有问题……”说着,身子晃两晃,“扑嗵”摔在地上。
雪妖骂道:“死鸭子嘴硬,不吹牛皮能死么?什么‘冷刺’?全他妈一群疯子!”他一招手,几个“凤刺”战士从暗处冲出来,把青鹰和仇不凡抬下去包扎伤口。
青鹰挣扎着回头,吼道:“老妖,你敢污蔑‘冷刺’,等我养好伤一定和你决斗!”
雪妖没有吭声,因为一个忍者挥刀向他冲过来。刀风蔽体,杀气盈天。雪妖没有退,刀光触体之际,他的身体忽然像藤条一样软下去,贴着刀锋滑开,修长的手指蓦然弹出,一线刀光从忍者的颈前划过,宛如天上的星辰一样炫目明亮。
双方交错而过,那个忍者冲出几步,身体蓦然僵直,下一刻,扇形血雨从颈前炸开,纷纷扬扬,凄艳而绝美。
云豹看到青鹰和仇不凡受伤,眼睛血红,像噬人的猎豹一般大吼道:“我只说一句,今晚谁让一只蚊子逃出去,我要他的脑袋!收网——”
见云豹发飙,“凤刺”战士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其实不用云豹“威胁”,这些队员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是有命令,他们早杀入战团。他们是军人,而且是军人中的军人,看到这么血腥的刀光剑影,如何不激动?全身的血液猎猎沸腾,就等着命令下来,把这帮“东瀛忍者”全都碾碎。顷刻之间,枪声四起,那些正在酣战的忍者纷纷中弹,身体相继爆出一篷篷血雾。 所有枪支都加装有消声器,弹落如雨,听到耳朵里并不比雪折竹枝的声音大多少。
“撤——”为首的蓝衣忍者疾喝一声,场中数枚烟幕弹爆裂开来,烟雾弥漫,没中枪的忍者抽刀飞遁,霎时在场中失去踪影。
“凤刺”队员丝毫不受影响,他们戴着“红外夜视仪”,再好的“隐身术”也休想逃遁,除非你把体温降到零度以下。“卟卟卟……”枪声依旧不停,一篷篷血雾在虚空里爆开,一具具尸体从从空气里跌出来,诡异之极。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而且是一边倒。等傅宸雪和风燕然赶回“琴苑”,所有的血腥都被冲洗得干干净净,不管死去的还是活着的“东瀛忍者”全都交给等在山下的香港警察。带队的是陈向东,他看着三十多具血淋淋的尸体,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差点儿把年夜饭吐出来。
陈向东命令手下把尸体全部扔进运尸车,又叫医生给几个奄奄一息的家伙急救,准备送去医院,临走时,他悄声问一个“凤刺”队员:“这些都是什么人?”
那个“凤刺”队员淡淡道:“日本‘甲贺流’忍者!”
“东瀛忍者?”陈向东内心大震,咽口唾沫又问道:“他们是哪个组织的?”
“能在东南亚横行的小鬼子还会是哪个组织?”
“‘血鹤门’?”陈向东失声大叫,在东南亚,“血鹤门”忍者一向神秘莫测,是各国军警的绝对梦魇。因为“血鹤门”中的忍者身手极高,一旦接受任务,很少失手,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要你三更死,你绝不会活命到五更。他们曾经在重重防护之下刺杀某国副总统,得手之后全身而退,令该国在全世界面前灰头土脸,致使该国国防部长和多位军警高官集体请辞。他们是一群可怕的幽灵,残忍噬血,视生命如草芥,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包括各国政要在内,没有人不对他们心存忌惮。正因为怕惹祸上身,无论谁上台执政,都不敢对“血鹤门”展开大规模剿杀。一是各国行动难以协调,单凭一国或者两国的力量绝对无法把他们一网打尽;二是他们一击便退,行踪飘忽,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出现,又会在哪里出现,一旦惹上他们,便会遭到无休无止的报复,像是恶鬼缠身一般。香港近十年间有数起暗杀事件与“血鹤门”有关,一起也未能告破,反倒有数十名港警精英死于非命。所以无论对东南亚各国还是香港特区,“血鹤门”都是一个可怕的毒瘤。
孰知今晚一战,纵横东南亚的“血鹤门”被歼三十多人,不是亲眼所见,谁他妈会相信?消息传出去,整个东南亚还不得沸反盈天?陈向东激动得不能自抑,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全都是‘血鹤门’忍者?”
那个“凤刺”战士笑道:“骗你有饭吃吗?”
“有有……”陈向东忽然意识到什么,也笑起来:“我是说这真的难以置信啊,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包括香港在内,东南亚不少国家和地区真是被这帮孙子祸害惨了……我有个同事,身手极好,曾经拿过‘香港拳王’的桂冠,因追查案件和这帮孙子大打出手,结果被斩断手筋和脚筋,丢在蚁穴前三天三夜,活活被蚂蚁啃成一堆白骨……”说到这里,陈向东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火焰,毫不掩饰心中的刻骨仇恨。
那个“凤刺”战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这次‘血鹤门’惹上咱们‘凤刺’,他们的逍遥日子算是蹦哒到头儿。我向你保证,傅老大腾出手来,绝对会让‘血鹤门’灰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