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青凰的关系,慕容无心把道门诸人奉为上宾,迎入最豪奢的帝女楼入住。
至于青凰,则被慕容无心邀走,进入青罗帝女的天琊宫。
画千寻望着青凰的背影,欲言又止,气得直跺脚,心里把那个坏坯子骂了千万遍。
七杀见画千寻气急败坏,嗤地一声轻笑,不想被画千寻听到,一双俏脸煞气腾腾。七杀吓得一缩脑袋,像兔子似的逃进房里,关紧门窗,再也不敢出来。
画千寻有气无处使,狠狠踢几下七杀的房门,才气呼呼离去。
沉叶盘膝坐在床上,手捻佛珠,笑道:“师弟,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地见了画宗主反倒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七杀讪讪道:“你是和尚你不懂,常言道好男不和女斗,七爷怎会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再说那婆娘跟我哥有一腿,说不定将来是我第n个小嫂子,我犯不着得罪她。”
沉叶大笑:“古人云,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师弟,你这么委曲求全,不怕影响自己的道心吗?”
七在,七爷要什么心没有?还怕影响区区道心?”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冷叱声:“哪个是从凡世来的七杀?快给本姑娘滚出来!”
这一声把整个帝女楼上的人都给惊动,不少人打开窗子往下看,见一个满身红妆的少女站在楼下院子里,纤手握一根鞭子,粉面含威,杀气腾腾。
那女子身后立着七八个剽悍汉子,个个目露神华,显然身手不弱。
沉叶惊讶道:“好像不是画宗主的声音……咦,师弟,你又在外面招惹了谁家女子?不是师兄说你,你偷就偷吧,关键是偷吃之后把嘴巴抹干净,像这样被人家堵到房里,面子终须不好看。万一被小雪那丫头知道,不阉了你才怪。”
七杀大怒:“你胡说什么?七爷一向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何时偷过别家女子?”
“是么?”沉叶从床上跳下来,一步跨到窗前,推开窗子,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肌如白雪,脸似桃花,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一身红妆如火焰般燃烧,充满野性之美。
沉叶手捻佛珠,朗声笑道:“施主,你可是寻找一个凡世来的少年么?”
那个女孩子转过头,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柳眉一蹙,反问道:“小和尚,你知道那个狂徒在哪里么?”
沉叶笑道:“施主算是问对人了,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么说你真知道他在哪里?”那个女子顿时柳眉倒竖,身形一拔,如一只红鹤飞掠而来,“快告诉我,那个狂徒在哪里。”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
“小和尚,你是出家人,打听一个陌生女孩的芳名,不觉得有些失礼么?”
“呃……”沉叶向来伶牙利齿,不想竟被红衣女子一下子给问住,“好吧,你不说也行,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找他的原因吧。”
“我要杀了他!”
“啊?”沉叶吓一跳,“你为何要杀他?”
“你个小和尚好啰嗦!我要杀他便杀,和你有什么关系?”
“施主此言差矣,你要杀的那个人和小僧大有关系。”
“什么关系?”
“他是小僧的师弟,小僧是他的师兄,这关系还说得过去么?”
“原来你就是与那个狂徒在一起的佛门天下行走沉叶,我正要找你们——纳命来吧。”红衣少女腰肢一摆,鞭子朝沉叶兜头抽过去。
“啪”,沉叶身形未动,那鞭子却被人牢牢抓在手里。
七杀从旁边闪出,攥紧鞭子,大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拿鞭子随便抽人,还不赶快撒手?”一道金色真元透臂而出,千年龙蠎皮做成的鞭子被震得寸寸断裂。
红衣女子身形大震,撒手丢鞭,待看清七杀的脸孔,登时咬碎银牙,大骂道:“好贼子,本姑娘正要寻你,你还敢如此嚣张。看本姑娘今天如何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那女子急回首,纤手一招,喝道:“你们几个还傻愣住干什么?快把我的大枪抬过来!”
那帮壮汉听到小姐召唤,不敢怠慢,立刻抬出一杆大枪,那枪异常沉重,七八个汉子抬着都觉得吃力,吭吭哧哧,步履蹒跚。
众人都看直了眼,天啊,一个女子竟然使如此重的枪,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到底是谁啊?
“霸王屠龙枪!”有人突然惊呼道:“她是人屠独孤信的孙女独孤雅,天生神力,以女子之身使一杆霸王屠龙枪,横扫东荒三十六宗门,与妖族七十二使之一的大力牛魔王相斗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听说来人是独孤雅,沉叶瞬间明白事情的原委。肯定是七杀当众拒绝人屠独孤信的提婚,消息传到独孤雅耳朵里,这个一向目空四海骄纵无比的天才少女觉得是奇耻大辱,于是来找七杀的麻烦。他掸掸僧袖,笑道:“师弟,种如是因,收如是果。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惹的麻烦还得你自己解决,小僧恐怕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小僧先去做一会儿功课。”
七杀差点儿气乐,尼玛,你把这个疯婆娘招过来,自己却一走了之,凭什么呀?七爷和那个疯婆子有毛关系?
独孤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起霸王屠龙枪,枪尖一抖,耀日生寒,“七杀贼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