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冥子那十几个徒子徒孙全都停下来,面面相觑,不得不说,青凰的话把他们全都震慑住。别的不讲,单是青凰刚才那一剑,连空冥子老祖都挡不住,他们上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紫宵峰弟子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一个个尴尬着立在那里,脸红白不定。
“你们这是干什么?全都给我退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犹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紫宵峰弟子回头,见两个老道士飞掠而来,一青衣,一紫袍。
青衣者乃执法堂堂主费无极,紫袍者是紫宵峰大长老桑公羊。
呼叱者正是费无极,执法堂弟子遍布全场,他听到紫宵峰与九莲峰冲突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
至于桑公羊,则是看到这里争斗有升级之势,不得已才过来灭火的。空冥子带人直扑九莲一脉,他知道空冥子要干什么,并未阻拦。紫宵峰与九莲峰的芥蒂由来已久,在大比之前让九莲峰出些丑也好。
反正如今九莲峰上除了一个长春子,也没人是空冥子的对手。桑公羊深知空冥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料情势急转直下,空冥子亲自出手,竟被九莲峰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弟子给斩断手臂,桑公羊这才大吃一惊。空冥子的修为他是清楚的,那剩下的问题呢?哪怕用脚心,桑公羊也知道大事不妙,再也坐不住,慌不迭地抢过来。
看到桑公羊,紫宵峰那十几个犹豫不决的弟子立刻来了精神,大叫道:“大长老,快杀了那个妖女……她竟然敢伤七长老,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住口!”不等桑公羊表态,费无极大声喝叱道:“你们想造反吗?宗门大比在即,天下群雄齐聚道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竟敢私斗,置道门清誉于何地?置宗门律法于何处?”
桑公羊脸铁青:“费堂主,九莲峰弟子伤我紫宵峰长老,以下犯上,证据确凿,不容狡辩,请问执法堂将如何处置?”
玄机子怒道:“桑公羊,你休要颠倒黑白,明明是空冥子挑衅羞辱九莲峰在先,我们反击在后,天日昭昭,岂容你妄口巴舌?”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该怎么做,执法堂自有定论。”费无极冷喝一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青凰身上,“你是什么人?是你伤了紫宵峰的空冥子长老?”
玉真子对执法堂没什么好感,冷声道:“她叫青凰,是我的弟子。”
“你的弟子?玉真子,我好像没有听说你收过徒弟。”
“我什么时候弟子收谁为弟子还需要执法堂批准吗?费无极,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玉真子,不管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你的弟子,她如今伤了空冥子长老,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必须跟我去执法堂走一趟!”
“跟你去执法堂?”玉真子仰天大笑,冷冷道:“费无极,你还想玩当年那种卑鄙的伎俩吗?别在我面前摆出大义凛然的嘴脸,在我眼里,执法堂并不比藏污纳垢的臭水沟干净。”
费无极勃然大怒:“大胆!玉真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污蔑执法堂,就是在挑衅道门的权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画千寻见双方僵持起来,问道:“费堂主,我可以讲句话么?”
“你是谁?”
“鬼王宗画千寻!”
费无极眼神微微一凛,“原来是画宗主……你是道门的客人,有话尽管讲。”
话是这样说,费无极并不把画千寻放在眼里。在修真界,鬼王宗只是一个四品宗门罢了,在道门面前还远远不够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年轻女子,由不得不让人轻视。
画千寻冰雪聪明,岂能看不出费无极的轻蔑之意?她心里冷冷一笑,说道:“我是外人,无意介入贵门事务。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刚才目睹了冲突的全过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尚望费堂主宥谅。”
“画宗主无须客气,此事有画宗主佐证,老夫感激不尽。”
“刚才的确是空冥子长老挑衅在先,又对九莲峰诸位长老极尽羞辱,双方发生冲突,青凰再三婉劝,空冥子长老执意不听……”
空冥子目眦欲裂:“小妖女,你胡说!”
画千寻不为所动,冷冷道:“我与道门并无瓜葛,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有没有胡说,空冥子长老心里应该很清楚。”
“你……”空冥子脸惨白,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桑公羊眯起眼睛,问道:“敢问画宗主,前来观礼的门派都在昊天殿前的看台上,你身为一宗之主,为什么会出现在道门弟子中间?”
画千寻知道桑公羊的用意,并不畏惧:“实不相瞒,我与贵宗九莲一脉弟子青凰相识,听说她也在参赛之列,故而过来打个招呼。”
桑公羊嘿嘿冷笑道:“不只打个招呼这么简单?画宗主明知这次冲突乃道门私事,偏偏不避嫌疑为九莲峰开脱,不怕落下插手别派事务的话柄吗?道门乃修真界一品宗门,有事需要仲裁,恐怕也轮不到鬼王宗?”
画千寻虽为女流,一向铁骨铮铮,岂惧桑公羊?“我只是陈述事实,与鬼王宗无关,更无意插手道门事务,信不信在你们。至于其他的,鬼王宗虽小,也活得堂堂正正,从不需要仰人鼻息,更不怕任何人威胁。桑大长老有什么指教,尽管划下道来,我一并接着便是。”
桑公羊怪眼猛地睁开,厉喝道:“区区鬼王宗也敢向道门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