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清流的言语,薄野忍的脸色,骤然沉冷下去。虽然很明白现在她的心里必然不好受,但她直截了当的拒绝还是令他心生不悦。他伸手沿着女子的臂膊一揪,声音有些冷然:“郁清流,你以为,我上次帮简初晴跟这次想要帮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有什么不同?为了彰显你是个宅心仁厚的君子,不是吗?”清流的嘴角,有抹凉薄的笑意浮过:“薄野忍,你省省,我不吃这一套。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我不稀罕。我现在,不用你救,你让我走?”
“郁清流,你真是笨到无可救药?”薄野忍的眉目清冷,瞪着女子,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无可救药?
不是她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而是……他对她失望到无可救药了?
也好,这样一来,他们就两清,一了百了?
强忍住心里的疼痛,清流点头,声音较之前要冷静了不少,道:“是啊,既然你乐意看到这样的我,那么就让我爽快地离开?反正留我在身边,就像禁锢住一个没有意义的驱壳一般罢了。薄野忍,你也不喜欢过这种生活?让我走?”
我累了,你也累了。我走了,我们大家也都轻松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给我乖乖地留在知返园。而且,我已经让风少渊帮忙安排手术,等他准备好了,我们就动手术。”薄野忍声音清冷,淡薄地开口:“就算你恨我,你也没有选择?”
“我不会动手术?绝不?”清流立即摇头,她的眸子里,积聚着冰冷的神色:“薄野忍,你休息让我动手术?你休息把我的孩子害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到底要什么暫虿拍芄幻靼祝我根本不想你有事,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比我还清楚,这个孩子是要不得的??
“为什么要不得?我就偏偏要了他?”
“郁清流?”
“不要以为用吼的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是简初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会吃你那一套的,你要帮就帮她去,我不用你帮。把你的善心都发在她身上,她需要,但我不需要?”
“郁清流,我当初帮简初晴,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帮她,那是因为你是她的……”薄野忍的声音,在此顿住。
他是疯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暫颍想要跟她说那件事情r恢币岳矗就算她怎样的蛮不讲理,他都忍受了,更何况,是在这个暫颉K为了保守那个秘密,情愿让她误会也没有告知她,现在就因为被她气疯了,差点什么都说出来了。要是真的什么都吐了出来,那么之前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还有什么意义?
见他欲言又止,清流却是低嗤一笑,道:“呵呵,怎么?为什么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呢?怕我会伤心吗?放心,薄野忍,我不会。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利用我的事情再伤心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她的替身。刚才,你想说这句话,是吗?”
“不是?”薄野忍立即便否认。
“刚才你明明就差点说出来了,现在还想说不是?”清流眉目里,有丝冷然的色彩浮动。她自嘲一笑:“算了,你承不承认又如何,反正,我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义。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让你帮我。我的立场就这样,无论你怎么想,都不会改变我自己的初衷。”
“你可以不让,但你阻止不了我帮你。”对于女子的执,薄野忍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听我的。我要帮你,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得了?包括,你自己?”
“我不,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帮我的。”
“你有什么能耐说不?”薄野忍的嘴角,吟着一抹清冷的笑意,直接便给女子下了结论,道:“郁清流,你没有?”
清流咬牙,冷冷地瞪着他:“我有?就算你寻找到了适合的骨髓,我也不会同意签字动手术的。我不签字,我不乐意,就没有人能够逼我动手术,不是吗?”
“我不需要你同意,我签字就可以了。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利。而且,你并没有任何的能耐阻止我实施这样的权利。”薄野忍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冷淡地道:“我说过,你永远,都不能拒绝我,没有办法从我的身边逃离的。”
“你——”清流的脸颊浮着暗红神色,冷冷地看着他。
是的,她知道,他的确是没有能耐去阻止他。因为他是薄野忍,他身后,有薄野家正在护着。而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她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让他亵-玩,让他看笑话。等到他腻了她的那一天,她才可能会得到解脱。但他,什么暫虿拍芄荒辶怂呢?现在,她真是没有办法去想蚢?
但愿,快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尽快地逃离他,不需要每天再在与他彼此的伤害里度过。她,都快要心力交瘁了。
“你不仅要动手术,而且孩子,也要打掉?必须要打掉?”薄野忍在这暫颍继续打击着她,并且把言辞说得很是肯禷好像是不给女子任何的退路,道:“郁清流,你很明白的,无论你愿不愿意,他都不能在你的生活里存在??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把她当成是木偶一样,主宰她的人生呢?
孩子,是她如今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冀,即使如今,她身患癌症——
既然她有机会能活好,为什么孩子,不能呢?
这是她存活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