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曹仁的沉默变成了安稳,甘宁的笑声早已不见,他苦涩的现,随着洛阳的几次曾兵,函谷关内兵员充足,今日攻城虽一扫往日颓势,但至多是将原本三比一的伤亡缩小到一命换一命,只是他此时兵马远不及曹军,如此拉锯下去,先撑不住溃败的依然是他。
甘宁攥紧双拳:
“可恶啊!如果洛阳未曾增兵,如果黄将军提前一月、不、提前半月到此,今时今日,我又何至骑虎难下!”
“报!徐晃将军兵马赶到!”
甘宁闻言一喜,果见左侧乌压压杀出一票人马,呼和喊杀不断,当先两人,一骑银甲金枪,一骑乌甲长刀,虽同奋勇向前,却不时怒目对视,正是张绣与庞德。
甘宁对左右喜道:
“幸得老徐虽老成持重,却不是迂腐误事之人,此时见我等打开突破口,没有死守当日军师赌约,前来相助!”
但喜意不过三分,随着黄叙鏖战力竭,张绣、庞德诸将一次次攻上关口,却又一次次被逼而回,甘宁掐指一算,惊觉如今己方兵力,竟是合至一处亦不及于敌。
“啪!”
甘宁一拍马背,
“鸣金收兵,令派人去将徐将军和张绣小子请来大帐!”
他不甘想到,
“如今敌我兵力悬殊,这仗是没法打了,主公未至,是往长安求援还是断指撤退,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啊!”
......
“轰隆隆”
一阵闷响,甘宁疑惑回头,却见胶着战场上,函谷关关门慢慢敞开,千骑黑甲精锐骑兵从关内瞬间涌出。
“突击!”
随着一声雷霆暴喝,千骑提马冲刺,大枪横扫,甘宁军护卫攻城兵器的士卒毫无防备,瞬间横死一片,那千骑目标准确,见得攻城器具防卫力量薄弱,或泼油引火、或斧砍刀劈,竟在短短数十秒内接连摧毁数架云梯、冲车,而自己仅有十数人被三两箭雨波及负伤。
这一切实在突然,料谁也不会想到函谷关守军会在此时开门奔袭,而那一马当先的大将,胯下追风马,手持奔雷枪,左眼极罕见的蒙着青布眼罩,激烈奋战中,数合刺死敌将,只是依稀有血色从眼罩角落滴出。
“夏~侯~惇~!”
甘宁紧咬钢牙,一字一句蹦出那大将名字,随后如久蓄火山爆开,挥舞双戟,奔马便直冲而去!
“该死!该死!该死啊!你这独眼龙不在关内乖乖养伤做缩头乌龟,还敢闯出关外来,焚我云梯、烧我冲车,真当我军无人了吗?既如此,就给我留下头颅赔罪吧!”
此时此刻,徐晃在左侧大营坐镇,张绣庞德身披数创还在关上奋战,其余韩德、文聘众将亦是筋疲力尽血战敌军,唯有甘宁为了大局被压抑了许久的战意,此时被夏侯惇奇袭激,只觉浑身如岩浆滚烫,无尽气力涌上双臂,他一路直指夏侯惇,中间偶有路障鹿角挡道,挥手便是一戟击飞,只觉不过刹那,便如破空之箭,刺穿三里战场,下一秒,便是一戟朝夏侯惇狠狠劈去!
夏侯惇看着面前大将迎风飞舞的金翎,一杆并不如何粗壮的铁戟此时彷如千钧山石咋来,悚然一惊,勉力横枪挡去。
“刺愣”
戟刃深深嵌入强身,翻卷足有数寸,而金刚混铁铸就的奔雷枪身在大力对撞中只余浅浅一丝相连。
夏侯惇浑身剧颤,一口鲜血瞬间涌上喉咙,他勉力咽下,却从嘴角不断流出,这一戟,他撑了下来!
但一秒后,甘宁笑容狰狞,另一柄铁戟如期而至,重重劈斩下!
“当啷”
奔雷枪如遭重锤,应声而断,夏侯惇从马上直直飞起,持枪双手后折了一个恐怖的角度,张嘴喷出血雾,随后撞上城门重重跌落,夏侯惇脖颈一歪,左眼血流如水,不知生死!
“将军!”
“将军!”
“快!关上城门,请华大夫!”
“此、此是何人!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函谷关守军连忙扑上将夏侯惇救走,随后极快合上关门,甘宁追击不及,怒目扫视,正见数百入关不及的铁骑。
既然跑了夏侯惇,那就由你们来承受我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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