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小沛。
浩浩荡荡的逃难人潮终于平息了。
此时人口极为重要,糜太守虽打着示弱的主意,但也是不敢真等城内百姓出逃完了剩个空城还给刘备。眼见表演足够,连忙领城中白眊兵出面先是安抚住了城中百姓,随后守在两座城门后,就等泰山贼上钩。
然贼兵未现,于东城突然有数百残兵狼狈而来,待靠的城门,有那眼尖的兵士便将这群残兵浑身浴血,似是一个个伤痕累累。旌旗散乱,皱巴巴的旗面上却赫然写着硕大的‘曹’字。
正在守卫兵长惊疑不定时,自残兵中连滚带爬出来一人,口中凄厉呼喊道:
“紧急军情速报!城中友军何在?我等乃是曹公兵马,特为援助刘使君而来。却不想于山下中了泰山贼埋伏,我等虽勉力抵抗,却奈何贼人势众,故大败至此,还请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曹公兵马?”
守卫兵长一时糊涂起来,走到城墙边缘,见城下残兵一个个面色凄苦,莫说十人有七人丢了手中兵器,单一身疲惫样子便不似作假,心中信了三分,高声道:
“诸位辛苦,不过还请稍等片刻,小将这就去通报我家太守前来!”
“烦劳将军快些,那泰山贼怕是少顷便要杀到此处了!”
兵长心里一突,冲城下拱了拱手,连忙通报而去。
残兵中,那打头之人退了回去,冲左右几人使了个颜色,不再说话。
这人正是魏延,而在其旁边,赫然是臧霸与昌豨,只是不见了林立等人。
难怪说兵贵神速,泰山兵马在得林立军令后,便连忙起寨行军,而林立既知曹操援兵就在众人前方,自是不会原路而回,而是特意绕了山脉一圈,反是从下邳路口赶了过来。(地形能理解吧...可以搜索311地图看下)
对手有小沛守军和曹操援兵两路,林立不知泰山军实际战力如何,便想出一招趋虎吞狼之策。将三千二百泰山兵马一分为二,一路只三百余人打曹军旗帜,抹上畜血,特来小沛赚城。而另一路...
小沛山脚。
夏侯渊与乐进二人得曹操不清不楚的军令而来,稀里糊涂的只好一路缓行。而昨夜一场雪,虽不甚大,但气候颇为寒冷,他二人既是不急赶路,自不会一大早抖抖索索的行军,如此行程自然查了泰山军许多。而待日头高攀之时,夏侯渊才暖烘烘的下令出兵。
“哒、哒”
行军半晌,马蹄声中,乐进打马至夏侯渊身旁,纳闷问道:
“妙才,这都到了小沛门口了,我还是没搞懂主公的意思。但你与主公向来亲近,应该能揣摩的出几分才对。”
夏侯渊听他话中纠结,哈哈一笑,说道:
“文谦,你再想想主公是如何吩咐的?”
乐进想了想,说道:
“主公的话我这几日一直思索,自是记得清清楚楚。‘此去小沛,不过数日功夫,你二人却不必急行。纵是慢却一步,只消杀尽贼人为玄德公讨回公道便是’主公要我等杀尽贼人,但你我二人加起来虽有六千之数,击溃泰山贼虽不在话下,全歼恐力有未逮。”
夏侯渊摇头大笑道:
“难怪你想不通了,主公话中重点压根不是要我们全歼敌军。文谦,你且想想,若你我晚到一步,小沛会是如何局面?”
乐进直接道:
“小沛无有防备,自是会被轻易攻下。”
夏侯渊看着乐进,意味深长道:
“泰山贼乃是吕布麾下,既被攻下,小沛便算是成了吕布领地,而此时你我出现,破城杀敌,岂非是攻的吕布城池,名正言顺的拿下一郡?”
乐进闻言双眼大亮,回头看了一眼下邳方向,敬佩道:
“主公真是深谋远虑。小沛虽不过区区一小郡,但其四通八达的地势,正为一处军事重城,若我军将其拿下,日后图谋徐、扬、豫三州,正可以此处为本营,省却自陈留、许昌运兵送粮而导致补给线过长!”
夏侯渊点点头,同样一脸钦佩道:
“此事关节我也是昨晚方才想通,文谦,你我有如此主公,何愁不能封侯拜将?”
“正需以我等勇武为主公解忧啊!”
......
这二人正无限遐想之时,前方树林里,无数人影绰绰,正是林立一行悄悄赶到埋伏在此。
“报!属下打探清楚了,敌军距此处还有三里地。共有两部兵马,一部为枪兵,打的乐字旗号;而另一部乃是骑兵,旗号为夏侯。”
“很好,你先去休息。”
树林中,林立正与史阿、孙观几人围坐一起,待听完斥候消息,急忙商议起来。
孙观皱眉担忧道:
“林中郎,两部兵马可是足足有五千之数,我等不过两千余,虽有伏击之利,但贸然交锋,怕是难得好。”
林立点头,笑道:
“孙将军不必担心,我等本就不是要与其死斗。待会儿曹贼兵马赶到此处,尔等谨记,只需领兵冲杀而出,大闹一阵,但求令其暴怒追击。随后做出力不能敌姿态,丢下几柄大旗,好叫其知晓我等便是小沛守军。至于杀伤多少,不必苛求!”
孙观严肃的点点头,随后疑惑道:
“林公放下,末将晓得。不过林公你待会儿不同去指挥吗?”
林立苦笑道:
“曹营主将我也有所了解,其枪兵队必是曹营大将乐进,虽颇为骁勇,但有我师兄在此,尚不足为惧。而另一部主将复姓夏侯,须知阿瞒帐下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