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林立肯定的话语,阎行噗通一声坐倒,眼睛有些失神,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
如何面对?
他是害自己如今流浪的生死大敌,也是一路来并肩作战的雇主老爷。
相较之下,魏延则是有些茫然,还有点得见林立本人的小激动,所以他手足无措的左右看了看,小声道:
“你真是林中郎?”
林立点点头,说道:
“如假包换。”
“啧啧,”魏延连连咂嘴,感叹道:
“在此动乱的时候,竟敢只带着一个护卫就光明正大的穿过曹公的领地闯到徐州,真是好大的胆气。无怪乎你能有如今的名声地位。”
紧接着,魏延便察觉到一旁阎行的不对劲,他不知阎行原来身份,此时还以为他是太过震惊,嗤笑道:
“你这厮,林中郎与我们同行而来,不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你怕他作甚?”
被魏延一打岔,阎行清醒过来。
林立对自己有所隐瞒,自己何尝不是没有表明身份?而且,我不是早在逃出凉州的那一晚就暗暗发誓要讲过去的一切全都抛弃,重新开始生活吗?
他是长安军的主公,对我这普通人又有什么影响?
...
林立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想法探探小沛的城防虚实,若是城内真有白眊兵偷偷驻扎着,我等正可以此说服臧霸放弃攻打小沛,直往下邳战场。”
“没错,我有个主意。”史阿按下声来,继续道。
“白眊兵虽名传不久,但先征袁术后守北海,战功赫赫。乃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精兵。但是三军之中,以将为龙首。白眊兵骁勇披靡,其统帅陈到功不可没。如今小沛以糜芳为太守,依我看,很大可能是因为陈到本人并不在城内,而是作为随身护卫与刘备一同出征了。糜芳此人我未曾听过,不好加以评断。但小沛已经如此慌乱而不见其出来处理,可见其影响力颇低,断然不能真正控制白眊兵这种精锐部队。军纪散漫之下。我等只要往兵营一观,确认城内确确实实有兵马,就可以了。”
“师兄推断缜密,佩服。而且糜芳这个人我有所了解,乃是徐州富商,其兄长糜竺颇有能力,与刘备一见如故。不单在支持刘备接手徐州时出了大力,更倾尽家财购买军粮兵装作为军资,得刘备重用,奉为上宾。与其兄气魄眼力相比。糜芳不过一酒囊饭袋,绝不可能让白眊兵信服。”
“那太好了,我们即刻动身去兵营。等臧霸兵临城下,就来不及了。”
四人合计完毕,匆匆用完食物,问过兵营方向,便取了马匹出了酒楼。
小沛的街道上,逃难的浪潮小了一些,毕竟小沛只是一座小城。
翻身上马,兵营恰在小沛另一边,众人复又匆匆赶路。
低头行了一阵。到了城中心,周遭景象猛然一变。
随意一撇。已不是城门附近的低矮破败房屋,一户户人家虽不算富丽堂皇。但朱门青砖,便是连街道也干净了许多。
林立看到这番景象,不由一乐,心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富人区了。
又走了一阵,空气都清新了许多,绿树环绕,在这严冬腊月,还有了梅花的清香。周遭屋群中,远远便见一栋三层小楼如鹤立鸡群,檐角轻翘。
到了此地,乌压压逃难人群早已不见,周遭安静至极,林立四人不由多了几分小心,拉了拉缰绳,将马速放慢了一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眼见前方一转角口,四人正欲过去,猛地自那头出现了一队兵士,手持兵戈,乍然见到林立四人也是一惊,下意识挺枪胸前,大声喝问。
林立暗道一声麻烦,谁曾想这光景还能遇到巡逻的卫士,倒不知这片住户中有些什么大官人。年头一转即逝,林立勒住马匹,笑道:
“几位军爷叨扰了,我等是要出城的普通百姓,只是南边那儿逃难的人太多了,我等只是想讨个清净,才绕道这边。”
“出城的?”
为首的小队长明显松了口气,随后指了指后边,不经意道:
“后边儿可是糜老爷的宅子,你们想讨清净也不能从这儿过去,喏,从这儿往东走一阵,绕上半个时辰,再往北直走,便能看到城门了。”
“哎哎,谢谢军爷指路!这是一点小心意,您拿去请弟兄们喝茶休息休息。”
林立虽心烦平白又要多耽搁时间,但也知此处决不能生事。忙下马往那小队长兜里塞了些银钱,随后回头便要离去。
“那位壮士且住,我有话问你。”
林立刚摸到缰绳,自旁边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林立郁闷回头一看,不由一愣。
却见一名少女身穿蓝色长裙,因天气寒冷,外罩一件雪白长鹤氅,俏生生立在街边,。旁边还有一名女子作丫鬟打扮陪伴着。
“糜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那少女姿容俏丽,明眸锆齿,还未等林立猜测她的身份,一旁小队长已经说了答案。
“原来她就是糜竺嫁给刘备的小妹,糜家的三小姐,糜贞。真个姿容无双,清丽脱俗,便是与昭姬相比也毫无逊色。不过看她这幅模样,想来还没出嫁。”
见得喊住自己的是这样一名可爱的女孩子,林立心中的不快退去,拱手笑道:
“不知姑娘有何事?”
糜贞走近了几步,冲小队长微微点头,随后眉头一皱,语带愁意道:
“我看几位壮士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