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蔷掩唇偷笑,打量了周围一圈,悄声道:“还真是私事儿呢,我隐隐听见呀,小姐在抱怨着,说什么才从外头回来,还有她浑身酸痛呢!”
浑身酸痛,这代表着什么!
琴湘以食指抵唇,向四周又张望了一番,继续道:“嘘,这事儿可不得胡说!攸关小姐的名节的!”
云禄捂了嘴巴,惊恐了拽了拽云蔷的衣角。
云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冲着三人讪讪一笑,略带讨巧的说着:“几位姐姐们,我们这也就是抱怨抱怨,你们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啊。不然,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小姐缝了嘴巴呢!”
琴湘闻言,柔声道:“我明白,不过以后有这样子的事儿,可得好好守着呢。这幸好,今日的话是被我们听了去,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怕是要造小姐的谣言呢!你们可不知道,外头小姐已经是谣言缠身,再不得糊涂了!”
云蔷、云禄连连道着‘是,知道了,多谢姐姐们。’
里屋,西儿走出了门,看着偷懒聊天的二人,语声有些严厉:“云蔷,云禄,小姐要沐浴,你们快去烧些热水来!”
云蔷、云禄应声后,匆匆离开了。
西儿又转眼看着三人,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快些去干活吧。”
待西儿进屋后,琴湘不知朝着琴月说了几句话,琴月便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出了莲苑。
此番场景,全然落入一人眼中。微微敞开的窗子,又被悄然无声的阖上。
……
是夜,天幕沉沉,月华涔涔。天幕黑如乌墨,遥无边际,漫过天地尽头,笼罩出一片阴影蒙深。涔涔月华一如冬夜,好不冰冷。天边偶有几颗耀眼星辰,或明或暗。
*东风来,吹彻玉笙寒。
傅清毓躺在牀上,一时难眠。连着辗转侧了几个身,精致如画的眉眼缓缓睁开。合上眼,竟是那道谪仙般的身影浮现,挥之不去的是他的俊美容貌,他的温情眉眼。
傅清毓躺平了身子,摇了摇头,一定是昨日他救她脱离于火海之中,今日又被那人的温柔给触动了,才会这般因他难眠。
陡然之间,屋门被轻声的打开,又被轻声的阖上。夜深寂静,就连这轻微的声音,也十分容易被听清楚。
傅清毓眉心紧凝,清眸眯起,身子绷紧,悄悄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刀刃幽芒泛着冷冽肃杀,寒光乍现。
那人脚步很沉稳,慢慢地走近傅清毓。
傅清毓眸光一沉,握着匕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指骨分明。待那人走至牀边时,傅清毓一手陡然掀开被子,随即身子反弹而起,握着匕首朝着那人狠狠刺去。动作之间连贯同如鱼得水,寻不着一丝空隙。
傅清毓的动作很快,那人的动作更快。电光火石间,匕首未如傅清毓的预期之中划伤那人。乌墨黑发也因向前的力落到了胸前。
她的皓腕被温热的大掌于空中截住,他的力道不重,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那深拥着几分邪魅的嗓音在她头顶回旋,低低的,却好听的令人沉醉:“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么?”
傅清毓一愣,司沉琰也在瞬间松开了手。
傅清毓也收了匕首,一边坐直身子,一边将身前的墨发散到身后。凝着那袭白衣,笑道:“你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身子已经养好了么?”
白色在深黑的夜中,异常显眼。傅清毓倒也借着那白衣,能看清司沉琰的动作。
“把被子都掀开了,是想让我抱着你睡么。”
司沉琰微微弯了身,将傅清毓掀开的被子裹到她身上,确定傅清毓不会受凉后,这才坐至了她的牀边。
司沉琰嘴角扬着清浅的弧度,笑意直达星眸深处:“为师这不是不放心你,怕你又被歹念之人所扰。”
哪里是不放心,他已经让阿四、阿五成为她的暗卫,护她的周全了。他不过就是,有点想念她罢了。
爱情就是那入骨的毒药,入心的甜酿,是玲珑骰子,红豆知忆,化作相思。
“没想到,你倒好,夜深至如此还不睡。”司沉琰低低的笑了一声,揉融了无限疼溺。
段玉般的手伸至傅清毓耳边,想将她的未曾理好的一缕碎发别至了耳后。
傅清毓感觉到眼前白衣一动,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却潜意识的往后避开。
这么亲昵跟恋人般的动作,唔,她还是有些抵触的。
“还怕我吃了你么。”司沉琰星眸之中落着她的身影,继而执意而轻柔的将那缕秀发别至她的耳后。
傅清毓微抿了唇角,素手落到了牀单之上,紧紧地揪着一角。这种从头皮麻到手指甲的感觉,令她太不自在。
可她的内心,却微微一动。
傅清毓复又问着:“你身子好了么?快些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
无论恩情也好,人情也罢。总之,因她而起的祸端,她该确认到底。
司沉琰眸中星眸之中星光微闪,道:“区区小事,何以这般大惊小怪。你若真是担心我,留我在这歇*吧。我真的有些乏了。”
傅清毓眉心一拧,留他在这歇*?
想得美!
“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傅清毓剩余的话语,全然消匿在口中。怔怔看着身旁脱了鞋子,躺在她身边的男子,动作连贯的一气呵成。他的星眸疲惫的合上,呼吸平稳,五官在这黑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