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一度刷新了傅清毓的印象。御马而归,惊为天人!所有的与他有关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那日饫肆街初见,他美得不像话;再见之时,他跃上她的屋顶,宛若谪仙。
所有的回忆,如紧紧教缠的银线,在空中交织,绣出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司沉琰。
“终于知道回来了?”率先开口的,是秦邺珄。
在说话间,他便已经熟络的往前走去。
傅清毓颦眉,他回来了,什么意思?
“邺珄,近来可好?”他看过一眼秦邺珄,深邃的眸光终是落在了傅清毓身上。似乎就像是,在问着傅清毓问题。
五年不见,今日却在此处相遇,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声音还是如初,像是浸润着玉石,极为动听。
“还不错,就是没你在,四人永远缺了一人,不完美。”秦邺珄摇了摇折扇,顺着司沉琰的目光望去,倏而笑出了声。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沉琰也是如此么。
司沉琰轻笑一声,算是回了秦邺珄的话。静而无波的眸底揉碎了几分斑驳,漾起了几分波澜,道:“你呢,可好?”
傅清毓没料到,五年时光磋磨,他竟还记得自己么?秦邺珄或许是因为见过清童,才知是她们二人。而他们二人,与五年前并无大异,她也认得出。那么他呢,又是如何认出?
她并不知晓。
回过神来,她道:“一切安好。”
秦邺珄却笑,这一幕倒像是远征而归的丈夫与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而问。
清童也走至了傅清毓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警惕的紧凝着司沉琰。这男子,给她一种危机感,随时抢走清毓的危机感!
傅清毓感觉到清童的紧张,却不知为何清童见到司沉琰,会有那么紧张的感觉。柔声安慰了清童几句,清童才哼了一声,别开了眼。
傅清毓的回答恍若石沉大海,静静的无波无澜。所有的声音,都在傅清毓的回答后,变得静寂。连同树叶簌簌之声,也偃旗息鼓,瞬间静谧。
“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复命吧!”阿七也从马背上跃下,风一般的到了司沉琰的身后,双手抱拳,微微颔首,一如以往的恭敬。
司沉琰星眸之中隐隐划过一道不明的清澜,沉声道:“那我先告辞了。”
而后,司沉琰星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邺珄,眼下深意耐人寻味。
适时,风声又起,玄色衣袍在傅清毓的眼波之中划过柔缓的弧度,如风影绰动,转眼无痕。
队伍再次行进,马儿四蹄奔飞,卷起尘土飞扬,又是一片朦胧。
片刻后,了无踪迹。
秦邺珄合上折扇,摸着下巴,回味着方才司沉琰那一眼。随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与他相交十多年,又岂会不懂那眼中深意?
沉琰在很坚定地告诉他:别想打傅清毓的主意!
果真,他猜的并没错。
秦邺珄波光潋滟的眸底,凝着兴味,笑着看向了傅清毓。沉琰这‘流水’先有了意,不知傅清毓这‘落花’,可否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