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琰运着超然的轻功,稍许,身影便湮没在傅清毓的瞳孔之中。
只留下,一人静立的傅清毓。
这男人,跃上屋檐,就是为了告诉她,他的名字么?
好像,就是如此。
傅清毓回到屋中,只见清童和兰芮正对峙桌前,大眼瞪着小眼。就连她回来,也未曾移动一下。
难怪,她在外面呆了一会,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这两人,又怎么了?
傅清毓在桌前寻了个空位,坐下问道:“你们干吗呢,比谁的眼睛大?”
二人依然沉默无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就像眼中只有对方一人,自己的世界也全被对方填满了。
傅清毓默然,在玩谁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吗?
无妨,她们爱玩就玩吧。
独自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清淡的花香如丝绸顺滑,钻入她的鼻尖,入口如雪花溶于手中,无痕无迹,却滋润着她的唇齿。
好茶,她真爱这花茶!闻上去,是清淡的花香,入口却是别致的感觉,花香幽幽,如潺潺细流,缓缓地润泽着她的口腔,韵味无穷。
绸香入茶散清芳,雪花初溶韵常长。莫道独茗寸柔肠,一缕花幽绕齿香。
傅清毓沉浸于花茶清香之中,合上了眼睛,有些忘我,陶醉其中。
这样安静的环境,配上这如烟轻拢的茶香,好不惬意。
倏而,脑海中回映出方才那一幕,他白衣胜仙立于屋檐之上,侧脸逆着阳光,像是一幅绝无仅有的画作,将他俊美的五官勾绘的栩栩如生。
傅清毓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流转着似琉璃般的光芒。
怎么就想到他了呢?
‘砰’一声,清童素手一拍桌子,随即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声如翠鸣:“你输了!”
傅清毓的平静的眼波之中,掀起圈圈涟漪。估计这两丫头,又得互掐一阵了。
“我……这局不算!我们再来比试一局!”孙兰芮略带不甘,眼神余光瞟到了清童拍在桌子上的手,不甘示弱地也拍上了桌子。
拍桌子,谁不会呀!
“你,赖皮!”清童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傅清毓,黑眸浸润着些许雾气,湿漉漉的煞是可爱,童稚的声音掺了几分委屈,撇着小嘴:“呜呜,清毓,她耍赖…”
“谁耍赖了…我明明说的是三局两胜!”
孙兰芮见清童向傅清毓诉苦,立刻反驳,纵然有些心虚的成分。
在两人的吵闹声中,傅清毓唇角微扬,心中淌过温暖,如涓涓之泉,潺潺之水,细浅绵延,慢慢的温润她的心窝。
“你们何不换个游戏,这样子多无趣?”
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孩子的乐趣了?
不懂得尔虞我诈,不了解是是非非,不牵涉人间险恶。
只懂得率性而为,只知道随心而走,只祈求单纯平静。
究竟,有多久了呢…
她也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这样的生活,她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