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毓搭在了司沉琰的手臂上,搀扶着司沉琰起身,“阿琰,我扶你起来吧。”
司沉琰站起身后,傅清毓贴心的为他拂去了身上沾染的杂草与灰尘。阿琰爱穿白衣,如今白衣之上落了灰尘,想来也是极为不舒服的。
司沉琰噙着温浅的笑意,将傅清毓搂入了怀里,星眸之中掠过一道嗜血的残影,道:“只是委屈你了。”
傅清毓微微一怔,心中明了司沉琰说的是什么,无非是方才那人踩在她脚踝上的事情。若她不引得二人的注意,阿琰又怎会有时间去调息呢?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后轻轻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出其不意,才是今天这一个设计的关键所在。”
这可是在今日晚宴上,他们交流下来的成果。
傅清毓在晚宴上,取到的卷起来的纸条,实际上是老妖孽遣人给她的。她自上马车前,就知道马车里埋伏了人,虽然未曾料到,马车里侯着的是那个人,但是该有的保护自己的准备,她还是无一落下。对于她来说,身边不仅有风羽霜,还有医术精湛的莫叔,她最不缺的,就是药了。
傅清毓早在上马车前,就服用了风羽霜制成的药。虽然药效有些慢弱,但也却替她保住了内力。然而因为药效的原因,傅清毓的内力一时被压制了下来。不过,这都会在时间之中,慢慢恢复。
这是后来,傅清毓恢复内力后,风羽霜告诉她的。也就是为何,傅清毓一开始提不起内力的原因了。
自然,傅清毓都做好了万全准备,司沉琰更加不会轻视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在服用那黑衣人给的药完后,相安无事。只不过,看方才阿琰的模样,却不是假装的。傅清毓也能清楚的看出来,阿琰方才的痛苦。想来是解药与那化解内力的药性相冲,才导致阿琰的痛苦。幸而,一切都好。
司沉琰紧紧揽住傅清毓的腰肢,足尖轻点,踏破清风一般翩然而去,“娘子,走吧,为夫替你去讨要回那一脚的代价。”
司沉琰星眸深谙,这丫头他平时可都是放在手心里疼的,没想着竟被人那般欺负!
傅清毓浅笑,“那自然是极好的!”
两道紧紧相缠的身影,在这月朗星稀的夜空之下,愈发显得神秘梦幻。
那两个黑衣人穿梭于夜空之中,极速飞奔了几百里,到了这一片森林之中。后来到的黑衣人将手中提着的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黑衣人跌坐在草上,倒也不恼。
那黑衣人幽凉的眸光掠过四周,擎天的大树上伞盖盛开匀上一层黑影,月光稀疏,透过枝叶,落下一片片斑驳。草叶肆意的生长,也算的茂密。
黑衣人讥笑着道:“废物。”
而言语之中,更多的却是愤怒。苦苦费心几个月的设计,竟然又成了一场空梦!司沉琰,傅清毓,嗬,夫妻二人珠联璧合?那么他便碎了珠,碎了璧!
那黑衣人捂着胸口,气血翻滚着,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一些混乱的气息,“七皇子这般说我,我还真是承受不起。”
七皇子,司熠旻。
司熠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眯深了眸光,一双阴鸷的眼在暗夜中显得更加凌厉狠绝,如同猎鹰。“你在指责我的算漏之处?”
黑衣人毫无避忌的迎上司熠旻狠戾的眸子,温润的声音在这夜空之中显得异常悠扬,“司沉琰此人城府甚深,若说他算无遗策,也绝不为过。何况,他如今娶了一个与他一般有心计的女子。要想攻破他们夫妻二人的防线,此刻按照我们的能力,是不可能的。正如方才,大约自傅清毓踏上马车的那一刻起,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而我们,成了他们手中的木偶,由着他们操控。我们,束手无策。”
司熠旻的眸子又冷了几分,“这我也看得出来,无须你再告诉我!我和司沉琰明里暗里争斗了这么多年,我又岂会不了解他的心智与城府?每一次,我都屈居下风。我为了赢他,不断地想要变得更强,然而我在变强,他也在变强。我的高度,始终逊色一分。但在那日与你相见之后,我觉得,你会是我一大助力。可惜,我们二人终究还是暂时败给了他们夫妻。”
司熠旻说话间,冷冽的眸子中迸发出杀意,愤怒,恨意。他同司沉琰争斗了那么久,为何他就是赢不了司沉琰!
司熠旻的拳头砸在了身边的树上,因着力量之大,树叶也在沙沙作响。嗬,真是可笑!
若是他同司沉琰比武功,或许是不分高下。然而,他的身边偏生多了这么个累赘!
司熠旻收回了手,负于身后。沉默了片刻后,司熠旻就朝着仍旧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伸出了手,“那东西,你可随身带着?他们既然能算到我们,我们也必须回敬,拉一个人下水才好!”
黑衣人借着司熠旻的帮助,站起了身来,温润的声音道:“自然。”
司熠旻倏然转了头,于某一方向静静听着,面巾下勾起一道残忍的笑容,“这么快就来了。”
黑衣人也笑,笑意却无法达及眼底,“来了才好。”
话落,黑衣人让自己身前的衣服中稍稍露出一枚令牌的轮廓。位置显露的恰到好处,若是几番挣扎后,必能‘凑巧’的落在他们的眼前。
司熠旻同黑衣人轻轻一点头,轻声道:“太子殿下交予我们的任务太重了,这岂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人?”
虽然轻声,却在这静谧的树林之中,十分清晰。
此刻赶来的司沉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