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风初九飘雪的这天夜里到的青居镇。
一如既往的徐伯坐在了迎客楼等他归来,自斟自饮的看着窗外寂静深夜的白雪,别有一番的小滋味。
当马车行走在这寂静小镇的积雪上,发出的嘎吱之声异常的清晰之时。
徐伯只是抬头向外看了一眼,见一辆宽大的雕花皮革马车。缓慢的停在楼下之时。
他则不慌不忙的继续就着手中的酒水,看着这寂静的夜色。
白子风着一素白银丝竹纹夹袄袍,腰束镶银边同色腰封,披着红猩长毛大氅。头戴银冠,整个人面如冠玉,身似挺松。
徐伯探头一看,连着摇头晃脑:“臭小子倒是越长越俊俏了。”
白子风给了随行的下人一个眼神,抬步向着迎客来里面走来。
酒楼早打烊了。此时守在酒楼大堂的小二再听到马车声时,早早的开了大门,等着自家主子进屋。
“公子。”
“嗯”白子风目不斜视的轻嗯了一声,抬脚向着楼上走去。
却并没有先去到徐伯的那间包厢,而是去到楼层的转角特留的房间,着人打水沐浴,洗净尘土换了身宝蓝柳叶勾边的袄袍,并未束带,长发湿润。直接用白色束带轻绑着放于身后。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又随意迷人的状态。
待再来到包厢时,见徐伯正在那抬眼看着他,眼中笑意明显。
并未在意的上前坐在他的对面,随着大开的窗户看着黑夜中,灯光映着的那抹白色飘过。
“这一别经月的,倒是又长俊了不少,话说这一年也到了年底了,翻过年,你也有十七了吧,该是订亲的时候了,京都的人可有人催你?”
不理会他的调侃,白子风抬手给自已斟了杯暖着的温酒,举杯仰头,一口吞下。
待酒入胃中,那温暖四溢后,这才舒缓了眉头。
徐伯啧啧两声。陪着喝了一杯。
“可是不顺心?”池讨在弟。
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哪就有顺心的时候。
徐伯不动声色的哼了一声:“白老头倒是会算计,挟恩图报,上回回去只为着看你过得好不好,这回回去又为着什么?”
白子风淡看了他一眼,又斟酒一杯后,并未放心上的说道。
“知我如今倒是混得不错,不过顺嘴问问可否愿意回去帮着打理家族生意。”
“啧。”徐伯不屑的冷哼。
“帮着打理?帮谁打理?庶子有才不让上,为着一个不中用的嫡子,还利用上了,这是让你暂时适应跑腿呢?待那废人得有家主之位后,可是真要应了这跑腿的身份?”
见他比之自已还要来气,白子风只是轻轻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既是分了我出来,就不会回去。”
“那老爷子的恩呢?”
徐伯抬眼看他,却见他轻摇了摇头,眼深幽幽:“他未提。我便当未知。”
“若他哪天提了这事呢?”
白子风看他一眼,转眼低头看着杯中之酒:“想来他也应知我不会答应打理家族生意的。”
“这话是何意?”
徐伯不解,见他别有深意的一笑:“想来会用另一要求逼我就范罢了,如今敞早,倒也可放心一两年。”
徐伯不懂其意,见他也不愿多说什么,只好闭了嘴陪他喝起酒来。
而京都的打算,他又如何不知?如今那后宅主母天天逼着自已的嫡长子用功考科举,想来老爷子也想看看成果罢。
不是待明年才会开始科考么?那白家嫡长子的春闱怎么也得等到后年春了,如此长的时间,倒真是希望那白峥能真的争点气才好。
想到这白子风又是一口温酒下肚,这一夜徐伯陪着他,两人直到子时才散去。
徐伯直接在这个包厢睡下,而白子风则去了专属于他的包厢里……
由于头天下雪,第二天早上的又在飘雪,小桥试着套了驴车行了一段子后就停了下来。
牵着驴回了家,摇头说道:“道太滑,这雪也松,就算有爬犁,就我这手法,我怕是驾不住车的,今儿还是走路去学堂吧。青山一会大姐送你去。”
“好。”青山点了点头,自行去穿了小桥特意去买的鹿皮制作的小靴子,姐弟两一人一双。
撑着两把油纸伞,姐弟两脖子上一人挂着一双手闷子(棉手套,很厚。)
双手插在闷子里,两人便相伴着向着镇上走去了。
栓子从秋收后就停了课,好像是因着不愿学了,说是待过了年送到镇上跟着人学做帐本,认个师傅,到时好学算盘。
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因此青山从这以后就开始了一个人的上学路,先头两天不可谓不寂寞,即使有小桥陪着说话,他还是不大高兴,有些闷闷的,毕竟从前一起上下学的伙伴不念了,还是会有那么点小伤感的。
小桥知道劝不了他,也只能等着他过劲头了……
把青山送进学堂后,想着白子风也许久未有消息了,那枕头的卖买也不知道他道底有没有实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桥还想找白子风帮忙干点事才是真的。
小桥去了趟静安药铺,见里面只有生哥儿一人在,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徐伯又去到迎客来了。
猜想会不会是白子风回来了,毕竟好几次白子风走后,她好几次在迎客来找徐伯,都是在那碰到刚回来的白子风的。
跟生哥儿挥了别,心里直觉得庆幸,咋一找他做事,他就回来了呢?
而迎客楼的白子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