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插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整个茶楼都惊诈了起来。
“敢情这一家原告,都是骗子,估摸着见三房出息了,骗钱来了,我还真他妈的瞎了眼了!”一人一拳捶碎了桌子,心疼的看着自己押下去的几十两银子,哪里还有之前的信心满满,此时个个如斗败的公鸡,瘘了!
那戴着斗笠的青头小子仍旧坐在一片清静之处,闭目养神,只不过那嘴角却是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二楼雅间里的青衣男子听了下头的传话,一口茶口喷在对面的锦衣男子身上,惊悚的好似见了鬼似的。
“三哥,这也太冤了吧?这是什么事啊?死人翻身么?”这种案子都能翻过来,可见那状司之厉害。
对面的锦衣男子倒是不介意,反倒笑了起来:“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后多学着点!”
“什么?你让我堂堂皇……咳,公子,却跟一个丫头学?这岂不是自掉身价了么?”即使那丫头有九转玲珑之心,却也不过是个平民丫头,难不成,她还能中举入仕不成?青衣男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与公堂外头的喧哗所不同的是,此时的公堂竟出奇的安静,原先嫌外头吵闹的人,这时却是恨不得外头的声音能盖过里头的,进而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也好让这场局面有扭转的余地。
但很快,大家又默契的闭上了嘴,到处都静悄悄一片,一双双眼睛生怕错过什么似的,紧紧的盯着公堂上头的每一个人。
“奶,我们一家心善,才会再唤一声大房和二房为伯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还和我们家有牵扯,因此,今儿个我要反告他们一家诬蔑秀才,毁其名声,再状告大伯和二伯知错不改,沦为帮凶!”
起先,她声色和悦,待说到‘反告’一词后,冷怀瑾突的扬高声线,双眼猛的一瞪,却是反手抱拳,双膝跪下,声声如歌如泣。
比起冷家一家的卑微和楚楚可怜来,她却是不卑不坑,竖强不屈,无名之中让人滋生一种蓬勃向上的坚韧之感。
“这……”关知县错愕的看着这扭转得太过迅速的局面,一时之间仍未从那激烈且大快人心的戏码中回过神来,眼神迷茫的看着堂下的小小女孩,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大人,冷某以秀才的名誉状告我大哥和二哥一家栽赃嫁祸,诬蔑之罪,还请大人替小生主持公道……”
冷昌修也跨前一步,与冷怀瑾并肩而立,与此同时,肖梅姑和冷逸琛都相继跪下,一家人却如坚韧的松柏,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