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晔卿很幸运,被玻璃溅到的地方都不深,很快就愈合了,虽然还有一点印子,穿上丝袜也就看不见了。
很快就到了周征正式接任董事局主席这一天。连本地经济新闻栏目都报道了这一盛事。
这天一早,易晔卿正在镜子前面试穿s&l送过来的旗袍,衣服很合身,而且剪裁很见功夫。好的面料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但是还是有正品和高仿的区别,就在剪裁上见真章。
易晔卿站在镜子前,侧了侧身,镜子里马上就显现出一个完美的侧面。
“怎么一大早在这里试衣服?”周子安这一阵忙得很,连续几晚都是易晔卿入睡以后他才回来,这个时候抱着易晔卿,说话还带着闷闷的鼻音。
易晔卿看看镜子里眼睛都睁不开的他,有点心疼,也有点内疚自己前几天的小气:“今天爸爸正式上任,不用去酒会吗?”
周子安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妈说让我们傍晚时候再出现,你怀着孕。太早去的话累。又会抢爸爸的风头。”边说边把她往大床边拉。
“这么早,再睡一会儿。”
“那也等我把这衣服换掉......哎哟!”
周子安急忙站稳扶着她,又看一眼她脚上:“叫你臭美,新鞋都换上了。这么高累不累?”
“这是秦师傅推荐的,说是设计符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体工学原理,确实不太累,你要不要试试?”易晔卿促狭地看着他。
“试什么啊,回去睡觉!”
“哎你说,以后你要是惹我不爽了,就罚你穿高跟鞋走猫步。怎么样?”
“......”
小夫妻嘛,蜜里调油,很快又好得如胶似漆。
半下午时,高秘书过来请两人一起过去,前后八辆车,把两人护得跟国宝似的。
“外公这里排场真大......”易晔卿靠在周子安怀里轻轻说。
周子安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还不算大,知道李家吗?一家人出门从来没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坐同一辆车或是同一架飞机。”
“为什么?”易晔卿好奇。
“怕发生意外没人继承家产。”
听着像玩笑,周子安却脸色正经,易晔卿听着,没来由的心慌。
“放心,我在你身边,会把你护得很好。”周子安看到她脸色,心知是被吓到了。微微笑了笑,把她搂得更紧。
商会龙头企业的董事局更替,自然是城中盛事,各方宾客纷纷到场,政商云集,更有文艺界人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周子安全程带着易晔卿在身边,与各方微笑致意。
“这位是大少奶奶?果然,眼光不俗!”
“听说还是医科院校的高材生?才貌双全啊。”
恒丰异姓,听闻新主席只这一位男丁,还有一个大女儿嫁给了郭家次子,强强联合,趁早拉近关系,于今后必定多有裨益。
来人都是精通此道的,看见这位大少爷到哪里都带着大少奶奶,想必是伉俪情深,又看他时不时地问些话,替她拿着果汁杯子,简直是疼到了骨子里。都说旁观者清,有时候当事人倒真的不如旁观者。
来跟周子安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易晔卿不动声色地变换着两条腿的重心,脸上仍旧是得体的微笑。
好不容易觑了个空,周子安轻轻问她:“是不是很累?”
“还好啦,一点点。”
眼看着周子安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妈,我带着卿卿先走了。”
易晔卿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没事,快走。”
周子安闷着笑,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一手松领带一手搂着她:“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们,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纯人际交往,太没意思。”
很快就上了车,易晔卿看着他:“我怎么还会觉得你稳重了呢,根本骨子里还是那个纨绔。”说着还想配合一下摇摇头,不留神瞥见他松开的领口和露出来的一点喉结,不由自主愣住了。
周子安长得很好是不假,但是易晔卿觉得他脖子的魅力要比脸大很多,比如现在看着那一块,就有点挪不开眼光。
周子安肯定是觉察到了,一路开得飞快,直到远远望见维多利亚港,才降下车速,靠着栈桥停下。
“我好看吧?”回头看她,还挑挑眉。
“切!”
“好久没有二人世界了,来!”周子安已经绕到了另一边,开门拉她下车。
海风微咸,夹杂着海上雾气吹过来,易晔卿即使披着周子安的衣服,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周子安笑着环住她,下巴顶在她额头:“有没有好一点?”他状找血。
这怀抱好舒服,易晔卿埋在里面,连话都懒得说,良久才“嗯”了一声,像冬天火炉边的猫咪,懒散地抬着头要人挠下巴。
易晔卿觉得身上的压力大了一点,下一秒就有温热的气息印在额头上,一点点往下,等不及它们下落,易晔卿就抬头回应了他。
这个吻绵长细密,到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不上气。
“穿高跟鞋累不累?”见她低头,周子安急忙抬起她下巴,找着借口跟她说话,不过是想看她强装着无所谓又带着红晕的脸色。
“恩。”
周子安去车上拿了个靠垫放在地上,又蹲下身,握起她一个脚踝:“脱了吧,站得舒服点。”
易晔卿把手搭在他肩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替她脱鞋,又扶着她站在靠垫上。两人远眺大海,寂寂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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