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松了口气,走过去将窗子关好,刚要小解,瞅瞅周围,含珠还是有点担心,重新检查了一次,头顶都看了,确确实实没有第二个人,含珠这才坐在了铺着锦垫的恭桶上。

轻微的水声传到了窗外。

屋檐下,一身黑衣的男人浑身僵硬。

程钰真没想偷听,他只是,舍不得这片温暖柔和的光亮,想等她吹灯睡下,他再离开。刚刚她走到这边关窗,他以为她忙完就会去睡,不想她竟然……

再寻常不过的事,因为是她做的,程钰心头着了火。

不受控制的,想象了里面的情形,她肌肤那么白皙,身上是不是同样细白如雪?他背过她,托过她双腿,她也抱过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相贴……

水声消失了,房间变黑了,万籁俱寂,程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迅速回了静王府。

躺在床上,依然不能平静,渴望里又有不甘。

他起身,将当年兄长送他的那本据说是最好的画册翻了出来,回到床上,看着寻常无奇的封皮,程钰的手凑过去再离开,最终还是敌不过心魔,翻开了一页。

一男一女,书房,女子扶着书架,看那神情,仿佛担心书架会倒,于是扭头催身后的人。

程钰手伸了下去,闭上眼睛回想那日在书房,她就在他眼前,他不再只是看她,他将她拉到怀里,她不愿意,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裳。

额头冒了汗,呼吸急且重,手越来越快,却始终无用。

汗渐渐落了,呼吸归于平静。

程钰盯着床顶,只觉得沉默的床顶也在嘲弄他。

良久良久,他穿衣下地,点了蜡烛,烧了书。

不愿再想,睡下之后,美人又入了梦。

睡前想象的,在梦里继续,却更加真实。

她抗拒的手,她惊恐的眼,他不忍心,可又更想拥有,便不顾她哀求,撕开她衣。

幽香袭人,似真似幻,他紧紧抱着呜咽啼哭的她,终于做了回男人。

还想再亲亲她,梦不知为何醒了。

胸膛起伏,他在黑暗里喘.息,回想梦里情景,满心愧疚。

她蕙质兰心,善良纯洁,他怎能如此亵.渎她?

中裤湿了一片,程钰苦笑,幸好他偶尔还会这样,否则一年到头床上都干干净净,身边人能不怀疑?

卷起床褥扔到一旁,程钰继续睡了。

二月里春闱结束,考生们心急如焚地盼了一个月,三月下旬,终于发榜。

顾衡与两个同窗挤在人群里,顾衡眼力好,看到自己的名字后,继续帮同窗找,没找到,他不好先打击友人,便装作看不清的样子,继续往前面挤。

“你眼睛最尖,看到咱们名字了没?”个头矮的同窗问另一个人,两人皆穿着绸缎衣裳,相较之下,顾衡一身细布青衣,若不是他容貌气度摆在那儿,被人误会成两人的小厮都有可能。

附近的都是浙江府考生,外地人来到京城,会自然凑到一起,结下一段情谊。这边话音刚落,前面就有人大声喊道:“顾子衍中了,一甲第四名!刘文山中了,一甲第十七名!姚志远中了,一甲第……”

江南多才子,也不知道那人自己中没中,但他郎朗吆喝里,充满了身为浙江考生的自豪。

顾衡的两个同窗大喜,先后狠狠捶了顾衡一拳,“行啊你,直接前四了,殿试好好表现,捞个状元探花都不是问题!不行,今晚你必须请客!还得去京城最好的望月楼请!”

顾衡谦逊道:“侥幸侥幸,望月楼我是请不起了,换个地方,咱们不醉不归。”

去年秋闱,他是浙江府的解元,得了杭州知府单大人赏识,赠了他两百两银进京打点。顾衡自知家世不行,并未用这笔钱粉饰门面,顾老太太想为他做几身好衣裳他都没许,只做了四身新布衣,留着出门做客用。眼下中了,成了浙江考生里第一人,这顿饭是如何都不能省的。

“子衍勿忧,我这儿还有几百两,你若不够,我先借与你,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咱们同窗之谊就好。”他的一位同窗拍拍他肩膀,低声道。

顾衡感激道谢,鼓励他道:“宋兄才高八斗,这次只是时运不济,三年后金榜题名,莫忘了请小弟喝酒。”

两人相视一笑。

当晚一众考生不管金榜题名还是落榜,都呼朋结伴去下馆子了,京城的饭馆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一间铺面不大在京城却也小有名气的酒楼里,顾衡作为东道主,连饮三杯,慷慨陈词。

隔壁雅间,一身普通贵公子打扮的定王笑了笑,问对面的男人,“刚刚路过,可看清楚那人模样了?”

程钰颔首,面无表情。

定王用手指点了点他,一边倒酒一边低低笑道:“你该庆幸他家忘恩负义瞧不起人,否则以他的才学容貌,又是从小定的亲事,你就是把人强掳来,人家也未必愿意跟你,整天冷着一张脸,谁会喜欢。”

不管程钰怎么解释,定王都认定了他有心于美人。

程钰以前尚且能欺骗自己,经过那晚春.梦,他也明白他确实对含珠动了心,贪恋她的所有美好。只是动心有何用,他给不了她正常的夫妻生活,给不了她儿女,所以程钰决定尽量少见她,直到淡忘。

没有娶来的心思,他便能坦然面对定王调侃,沉声提醒道:“这是在外面,你说话小心。”

他一本正经的,定王笑笑,简单尝尝桌上菜肴,摇头道:“咱们去我那儿吧,何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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