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身为四大总裁之一,应该十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偏偏说话不过脑子似的,想什么说什么。
我想起汪总说的,在四十一回来之前,做他的女朋友,等燕少回来就分手?
他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汪总是知道我和燕少现在在一起,还是怎么的?
想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燕少不回来,我心神不宁,想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还是生我的气。
到了半夜四点,我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极为烦躁和难受。
想睡,睡不着,总会在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想到一个问题:燕少什么时候回来?
再后来,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燕少回来了,在客厅里走动着,还坐到我身边,温柔地倚靠着我。
然而等我从梦里惊醒,客厅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燕少。
我在失望中再度昏昏入睡。
这一次,我又感觉到了燕少回来。
我在半梦半醒之中伸出手,轻声叫他的名字。
一双有些冰凉,却又是极为温柔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我听到燕少在叫我:“美人!”
很轻佻的语气,很华丽的音调,带着丝丝媚气,入骨的妖娆……
燕少是不会这样叫我的。
他只会叫我的名字,不会叫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握着我手的人,他不是燕少……我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一瞬间,入眼,是长长的柔软的青丝,垂到我的脖子上。一双极为妩媚的狐狸眼,正带笑看着我,高高挑起的眼角,薄薄的鼻梁,弯着的唇角,美得雌雄莫辩的容颜。一袭白衣,如蝉翼般轻薄。
我被震住了,这比燕少甚至还要美艳的容颜,这诡谲变幻的气质……
我想惊叫,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妖精?
狐狸美人带笑看着我,又叫了我一声:“美人儿!”
他说着这话,手却伸到了我的心口,摸向了我的……槐木坠子。
我动弹不得,惊恐万分。
狐狸美人摸到我槐木坠子的时候,笑得更加美艳了,他开口,正想要说点什么,突然间,槐木坠子上狠狠地散发出一股刺人的阴气。
我看到我心口上,竟然发出一团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是什么样的?
我很难形容,但这种光不是呈现在眼睛里的,而是呈现在脑海里的。
这团好像带着某种保护和攻击的能力,狐狸美人顿时惊叫了一声,往后面跌了去。
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掉,立刻坐了起来。
“燕少——”我一得到解脱,立刻惊慌地大喊起来。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身旁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我在。”
“四一!”我什么也不顾,立刻紧紧地抱住了他,我慌乱地叙述着,“我做噩梦了……我刚才做噩梦了……”
我呼吸困难,心口急剧地起伏着,惊魂不定地喘息。
燕少也抱着我,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茶几上端起一个杯子,给我水喝。
凉凉的水顺着咽喉流下,我的心里安定了几分。
燕少问我:“梦到什么了?”
我说:“梦到……梦到一个妖怪,想要抢我的槐木坠子……”
燕少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背,他语气也很轻:“别怕,那是梦。”
我抱着燕少,有想哭的冲动。
我带着责怪的哭诉的语气,问燕少哪里去了,我说,我等了他到半夜,他也不回来,我刚睡着,就做了噩梦。
燕少简单地回答我:“。”
我知道燕少从来不喜欢跟我说实话,有可能他只是生我气故意晾我一个人在家而已。我便哼哼唧唧地抱住他。
燕少没有问我汪总的事情,一句话也没问,他只说:“下来,回卧室去睡,这里要感冒。”
我哼哼着下地,刚落脚,脚下立刻传来嗷呜一声惨叫。
原来,我完全忘记了杂种就睡在我下面,这一脚下去,差点把它肚子给踩瘪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给杂种道歉。
小家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摇头摆尾的,吐着舌头,仿佛在说,没关系没关系,妈咪不要介意,不要不要介意。
狗就是这样的动物,只要你肯偶尔关心它,爱它,就算再怎么对不起它,它也永远不生气。
我和燕少回了卧室。
我心里对燕少内疚,一直趴他心口上,好好享受着惭愧和重新回归他怀抱的双重感觉。
隔了好久,我才对燕少说:“四一,汪涟冰那样……”
燕少低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不悦。
我压了压心脏,接着说道:“他如果一直那样,我就真的……真的不打算去集团工作了……”
说完这句话,我又补充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燕少打断了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是么?那下次呢?”
我正要说什么,他突然就压了下来,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唇。
我吃疼地叫起来,燕少却已经放开了我,他的睫毛几乎要碰到我的睫毛,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燃着的怒火。
燕少说:“林小莹,我很愤怒。”
他不说我也知道……
燕少又说:“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看着他,近看的燕少有让人晕眩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