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抄着手,大长腿懒洋洋地伸到了台阶下,偶尔还能拌倒一两个想上来凑近乎的同事。( $>>>)
我们呆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工地那边突然传来了骚动声。
我不明所以,正猜着发生了什么事,有工人正好从我面前跑过,很主动地跟我说:“小林技术,快点去抢鱼抢鸭鹅!”
我忙问怎么了?
工人就热心地回答我:“下了一晚上暴雨,上游的堰塞湖破堤了,冲下来好多鱼和家禽,大家伙儿都在捉呢,你快点去,也抢点,卖还是自己吃都是好。”
我还没动,燕少就在命令道:“过去看看。”
我们俩一同赶过去,一路上看到不少工友们提着鱼,逮着鸭子往回赶。
原来,小学的背后是一条河,平时水流量也不是很大。由于工地工程还在进行,也没有对河岸进行封锁和立墙。
雨停后,有工人到操场那边和水泥,就看到了大量鸭子和鱼从上游冲了下来。
工人们平时工作不喜欢动脑子,占便宜的时候一个二个智商却堪比爱因斯坦。他们顿时把工地上滤沙的网抬来,把整个河都从中拦断了。
于是,所有从上游顺水冲下来的鸭、鹅、鱼,甚至是鸡,全都被他们拦截了下来。
工地上欢快得像是过节,人人都比老板多错发了一倍工资还要欣喜。
我到河边的时候,看到何队长居然还在现场“督工”,而毛艳则不停指挥着工人们捞鱼捞鸡鸭。
隔壁酒店楼上也围了一堆人看热闹,眼里全都是羡慕。
家禽什么的其实都是从他们那儿流过去的,但是第一他们有围墙,第二他们也缺乏拦截捕捞的利器。
燕少见现场人人脸色都闪着喜悦的光芒,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让他们所有人不准瓜分!这些都是他人财产,不得随意侵犯!”
这些家禽,应该都是上游有人家喂养的,遇到湖水绝提,给冲了下来的。
我也觉得这不叫什么事,就上前去找何队长。
我先问何队长:“捞了这么多鸡鸭鱼,要怎么处理啊?”
何队长喜气洋洋地说:“我们工地留一大部分过生活,剩下的分给其他几个项目工地,也给总部送一点过去。”
我默。
何队长表现得很有集体主义意识,只可惜,他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是他的。
我又问何队长:“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别人家喂养的,因为天灾人祸流到了这里,不知道有多着急啊,我们就这样瓜分了别人的财产,好吗?”
何队长还没说什么,毛艳就妖精妖怪地扭了过来。
“哎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有什么别人财产不财产的啊?到了我的地盘,就都是我的东西。”
何队长就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是啊小林,这些就算我们不要,别人也会要。反正不要白不要,何必想那么多。”
我问,要是失主找上门来怎么办?
毛艳就继续扭着:“怕什么?我们四建的工地,自己的地盘,难道没有权利处理自家的东西?谁要说是他家的东西,他叫一声,看看这些东西会不会答应他啊?”
我知道道理这种东西,是永远也征服不了毛艳那几根欠揍的骨头的。
正理论着,工人们又爆发出了一阵新的欢呼声。
我看到上游居然冲下来了两头大猪,还有几头小猪崽。
好几个工人不顾这月份河水还刺骨,纷纷跳了下去,把肥猪都推上岸。
何队长和毛艳拍手称赞:“太好了,这猪我们自己养着,以后卖肉的钱都省了,全生态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但是如果我现在提出反对,指不定会被毛艳带领着一群愤怒的工友们给打成烧饼。
所以我就为难地看了燕少一眼,然后对何队长劝道:“何队长,我们今天捞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暂时先都放到工地食堂去养着吧,清点一下数目,然后再说怎么分配吧。”
我对何队长解释道,现在东西太多,如果不点清楚,以后被总部知道了,不太好交代。
这里面的东西,鸡泡了水,是会死的,所以可以马上宰杀了,还有一些活不了的鱼,也可以马上剖了冻起来。
但是其它活的,可以养的东西,却需要从长计议啊。
何队长听我这样说,似乎觉得有一分道理,便吩咐下面的人都这样去做。死鸡和死鱼都剖了冻起来。
活的暂时养起来,清点好了再说。
毛艳虽然对于我突然殷勤献计有些不满,嘀咕了几声,但是何队长命令了,她也只有照做。
我等到无人的地方,弱弱地给燕少认错。
我说我是缓兵之计,马上就去给上级打报告,让上面下令工地把所有东西原物归还。
燕少就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按在墙上,笑得很有些冷:“你准备去找哪一位上级呢?”
我怯怯地不敢回答。
燕少就冷哼了一声,然后摸出我的手机,按了一个重拨,再把听筒放到了我的耳边。
铃声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
我再一次听到了秦总的声音。
秦总没有对我问好,也没问我为什么上午突然挂电话,他只问了一句:“睡醒了?”
我就颤颤巍巍地回答,上午不好意思突然碰到了挂断,然后又睡过头了,这时候才想起没有和秦总说再见,所以特地打电话过来请罪。
秦总就笑:“你能想起打过来,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