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修点头,走到电话旁,按下内线:“让秦嫂过来。”
温雨瓷看着曹诗淼,盈盈浅笑,“诗淼,你肯在外公面前言之凿凿的说这些话,无非是确定那天少修追着外公出去,餐桌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反正没有旁观者,也没录音,人嘴两张皮,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原本你想的不错,只可惜你运气不好,当天那屋里并不是我们两个人。”
“什么?”曹诗淼赫然变色,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外公这边规矩大,佣人都在佣人房,主屋随便不许人乱进,那天明明就只有你我两个!”
“你错了,”温雨瓷淡静说:“你的位置刚好背对厨房,所以你没看到,外公负气离开时,负责厨房卫生的秦嫂正在打扫厨房,你说的对,外公这边规矩大,秦嫂一行一动都很小心,从始至终轻手轻脚,一点噪声都没有,你专心致志和我讲话,没有发现秦嫂,可我的位置正对着厨房,我亲眼看到我们对话时,秦嫂始终在厨房忙碌,直到外公和少修从外面回来。”
听完温雨瓷的话,曹诗淼鬓边已经冒了冷汗,双手神经质的在身前绞着,微微发颤。
秦嫂很快被带到,低着头,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叫:“老爷,少爷。”
“秦嫂,”顾少修温声问:“前天早晨,外公饭吃了一半,外公和我先后离开,餐桌边只剩下少夫人和表小姐,当时她们都说了什么?”
秦嫂抬眼看他,有些迟疑。
顾少修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不管她们说了什么,都是她们两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但说无妨。”
秦嫂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说:“我记得,表小姐对少夫人说,外公这样对你,你不生气?”
“少夫人说,不会生气,我伯父和外公差不多的性子,又倔脾气又大,可人很好,善良正直忠诚,我把外公当我伯父就不气了。”
“表小姐就说,这能当吗?差着辈分啊!”
“少夫人回答说,都是长辈不是吗?我从小看着我堂伯横眉竖眼长大的,外公这点脸色落在我眼里完全没感觉,他们都是面冷心热的人,比那些表面曲意逢迎,,背地里捅你一刀的人可爱多了,我一点不介意。”
“表小姐又说,表嫂,我和你说些心里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你这样忍气吞声,知道的,说你知书达理,不往心里去,不知道的,也许会说你是为了我表哥家的权势巴结我表哥,就算我外公和我表哥给你甩脸子,你也会恬不知耻的倒贴上去,这样不好,你还没进门呢,外公就这么不待见你,等你进了门,你这日子怎么过?”
“少夫人就说,我只管自己过的开心,别人说什么,和我没关系。”
“表小姐说,话不是这样说,俗话说,人言可畏,有时流言蜚语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崩溃,表嫂还是矜持些好。”
“少夫人就问表小姐,诗淼觉得我该怎样矜持呢?”
“表小姐说,别的不说,只说眼前,你现在和我表哥还没举行婚礼,名不正言不顺,你根本不该随我修哥回京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表哥的情儿,还要看我外公的脸色,多呕的事?表嫂,等我修哥回来,你私底下和他好好谈谈,让他去劝劝外公,最起码别让我外公当着外人给你脸色,不然你的脸面往哪里搁。”
“少夫人说,好,谢谢你的提醒。”
“表小姐又说,我表哥生来会哄人,他要是好歹哄你几句,你千万别上当,要好好和他闹上一番,他才会往心里去,当做正事来办,男人的面子是女人给的,同样女人的地位也是男人给的,你若能把我表哥治的服服帖帖,还怕外公不高看你一眼吗?”
“少夫人就问表小姐,诗淼,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请教一下。”
“表小姐说,表嫂尽管说。”
“少夫人问表小姐,顾少修是你表哥,这里是你外公的家,而我们,今天最多算是第二天见面,为什么你话里话外都向着我说话,替我出谋划策,怂恿我闹你表哥,而不是劝我多对你表哥和外公容忍一些呢?
“表小姐回答说,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女人自然都是向着女人的,何况你是我表嫂,表哥一向对我好,他喜欢的女人,我自然要多替他关照些。”
“少夫人说,这样啊,嗯,你真是好人,太感谢你了!”
秦嫂说完,曹诗淼已经面无人色,汗如雨下。
顾少修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视他,“诗淼,你还有何话说?”
顾战杰也阴沉着脸色说:“诗淼,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平时又乖又听话,这回这是怎么了?说谎骗人,还栽赃陷害!”
“我没有!”曹诗淼捂住嘴巴,哽咽着哭:“我承认我刚刚撒谎了,但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随口编出那些话,这件事我撒谎了,可手镯不是我摔的……”
“住口!”顾战杰冷怒的喝了一声:“诗淼,我的确不喜欢少修给我带回来的这个外甥媳妇,但那不代表我已经老糊涂了,可以任人蒙蔽,既然你连我都敢骗,在我这边都敢做这些龌龊事,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从今以后再不许你登这里的门!”
“不要啊外公!”曹诗淼大声哭出来,泪如雨下,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外公,我错了,求求您别赶我走,是,我撒谎了,玉镯也是我摔的,可我都是没办法……”
“没办法?”顾战杰气的横眉竖目,“做了错事还说自己没办法,你倒是和我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