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抱起枕头,蒙在脸上,使劲吸了口气,嗅到浓浓的洗衣液和太阳味混合的气味,终于满意了,把两个枕头并排着放好,用力拍了拍,欢欢喜喜下楼去了。
等换好衣服,又洗漱了一遍,蹦蹦跳跳的到楼下厨房,准备监督晚饭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终于到了。
在窗户里看到爸爸牵着妈妈的手下车,清芽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打开门,蝴蝶一样飞出去,冲到爸妈面前,一头扑进妈妈的怀里,搂着妈妈的怀里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虽然才分开几天而已,可还是想的不得了。
她的妈妈可是全天底下最年轻最漂亮的妈妈呢,但从外表上看去,顶多三十多岁,而且特别有本事,有手腕,这些年把她爸爸牢牢栓在身边,两人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却比她和谢清翌还要恩爱,她爸爸宠起老婆来,她都不好意思看呢。
总之,在她心目中,她妈妈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了,没有之一。
温雨瓷拍拍女儿的脑袋,宠溺笑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还没见你这么会撒娇,现在别的出息没长,撒娇的功力倒是见长了。”
清芽自幼体弱,动不动就大病一场,弄的家里人仰马翻,因此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给家人添了麻烦,从小就懂事的不得了,安安静静,小小年纪就成熟早慧,极少像此刻这样嗲嗲的撒娇。
清芽抱住自己妈妈的胳膊,脑袋恋恋不舍的枕在妈妈肩上,“我没有撒娇,就是实话实话嘛,我就是想妈妈了,我妈妈可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当然会想了!”
温雨瓷被自己女儿哄的心花怒放,摸摸她的小脸儿,“你呀,要是以前就开了窍,嘴巴这么甜,早就把翌骗到手里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正在一边恭恭敬敬和伯父兼未来岳父说话的谢清翌,听到温雨瓷这话,情不自禁朝温雨瓷看了眼,察言观色,看看自己伯母是不是在含沙射影。
说实话,在这个家里,他最怕的不是自己动不动就抡拳头揍人的亲爹,也不是身边这位看似温雅实则手段凌厉的伯父,而是格外被岁月眷顾,三个子女都长大成人,自己却仍像个靓丽熟钕的温雨瓷。
他这位伯母,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一转眼珠就是一个主意,只要她愿意,能换着花样的让别人一天死一次,死上一年不带重样的。
他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对清芽,却没被特别护犊子的伯母玩儿死,绝对是沾了自己爸妈的光了。
他爸和他伯母关系一直不错,他伯母待他爸像自己亲弟弟一样,他妈又是他伯母最好的闺蜜,不看僧面看佛面,过去他那么待清芽,他伯母才睁只眼闭只眼没把他怎样。
可即便那样,他也吃过自己伯母许多有苦说不出的暗亏,他对自己这位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伯母,是打从心眼儿里打怵。
以前还好说,不喜欢清芽,不是他的错,即便他伯母看他不顺眼,看在他爸妈的面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现在么,他把清芽拐手里了,他家伯母想整他,那绝对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了。
而且,最坑的是,他从小到大都属于那种爹不疼娘不爱,他伯母若是整他,他爸妈还会在一边笑着鼓掌叫好的那种人,想想就忍不住的心塞啊。
直到现在,他大哥二哥和他伯母处的还像朋友一样,甚至有时候他大哥二哥和他伯母出去逛街,会被误认为是他们的女朋友。
他呢?
从小就不被他爹娘待见,总让他忍不住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人比人,果然是会气死人的。
他一边和顾少修说话,一边小心翼翼观察温雨瓷的神色,一直和女儿说话的温雨瓷,忽然笑眯眯歪头看他,“翌,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呃……伯母,没有,我没做亏心事。”他只是拦着清芽,没把清芽亲手做的甜点贡献出来,然后趁清芽上楼时,把两盒饼干全都藏起来了……而已。
“没有就好。”温雨瓷笑的风情万种,风华万代。
谢清翌却看得脊背发凉,总觉得这四个字后面的潜台词是“有的话,你小子就死定了!”。
他认真说:“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芽芽,不会欺负芽芽的。”
“是啊,妈妈,”清芽挽着自己妈妈的胳膊,替谢清翌说话,“翌哥哥现在越来越温柔了,进步很大。”
温雨瓷笑看了谢清翌一眼,“再接再厉。”
“我会的,伯母。”谢清翌发誓,即便对着他爹的拳头他都没这么恭敬小心过,他家伯母,绝对是顾家最惹不起的人,没有之一啊!
“对了,”温雨瓷敲了自己女儿脑袋一记,“被你搅的,把襄襄给忘了。”
温雨瓷回头,看向不声不响走在她身后的孟襄,“襄襄,过来见过你翌哥哥,以后你就在你翌哥哥这里借住,有哪里不和你心意的地方,你就告诉芽芽,把这里当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孟襄往前走了几步,冲谢清翌微微颔首,和他打招呼:“翌哥哥好。”
谢清翌有礼却疏离的看着孟襄:“叫五哥吧。”
小时候,明阳经常带着孟襄去景城的顾家别墅,谢清翌认识孟襄,但自从他来京城发展之后,和孟襄已经好几年没见面,女大十八变,眼前站着的女孩儿,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毕竟,他不是喜欢把女孩儿长相放在心上的男人,他脑海中能清清楚楚记得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