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库洛洛的背上回了家,千雪的心情有些低落。
虽然并不是说以后都见不到面了,但是就这样和千代梨衣分开,她还是很难过的。
而且,千代梨衣的爸爸妈妈还是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千雪突然开口问道:“库洛洛,你和蓝染做了什么,让梨衣的爸爸妈妈那么听话的样子?”
听到千雪的问题,一边趴在蓝染背上的田中美绘子也转过头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从千代梨衣的信里面来看,她的爸爸妈妈显然都对她很不好——不说别的,就连她要搬家这种事,都不让她告诉别人,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但是,刚才在车站里的时候,他们对千代梨衣的态度却好像有点奇怪。
库洛洛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让他们乖乖听话而已。”
“……啊?”库洛洛的话让千雪有点茫然,不由地转过去看蓝染。
注意到千雪的目光,蓝染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开口说道:“我们只是和他们好好谈了一下,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的父母呢?”
“哦……”千雪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终于是没有多问了。
到了自己家,千雪朝田中美绘子和蓝染挥了挥手,道了声别之后,就赖着不动,任由库洛洛把她背到楼上去了。
因为去车站的路上淋了雨的缘故,千雪可能有些着凉了,觉得鼻子痒痒的,但偏偏打不出喷嚏来,格外难受。
刚被库洛洛放下来没多久,千雪就被一早就放好了热水的森村真知子给扔到浴缸里去了。
正好,森村凛也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胡子拉碴地看了库洛洛一眼,很是茫然地问了一句:“咦,鹿丸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被狠狠地插了一刀的库洛洛:……
洗完澡之后换上了睡衣裹在被子里,千雪的手里拿着猿猴之手,有点愣愣的。
在转学之前,千雪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得还是挺好的。在知道她要转学之后,还一起给她办了个欢送会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要和班里的同学还有老师分开了,但千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在老师来送行的时候,她也就是咧着嘴带着大大的笑容,表示以后一定会回来看望老师的。
但是,这次千代梨衣离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胸口闷闷的,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难受得要死。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森村真知子手里拿着圣经,在千雪的床边坐了下来,翻开其中一页念道。
千雪眨巴眨巴眼睛,转过头看着森村真知子,不知道她突然念这个干什么。
“有点无聊,来重温一下你还在怀里的时候的感觉。”注意到千雪的目光,森村真知子勾起唇角,对着千雪露出了一个笑容,“以前你还被我抱在手里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念圣经,你就睡得特别香。”
……总觉得这话槽点好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怎么破?
千雪抽了抽嘴角,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森村真知子也不在意千雪的态度,自顾自地念了下去:“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听着森村真知子不紧不慢的声音,千雪眨了眨眼睛,竟然真的觉得有点开始犯困了。
把手里的猿猴之手放到床头躺了下来,千雪侧着身子,看着森村真知子捧着书一脸专注的样子。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竟带上了几分老旧的照片才会有的感觉。
盯着森村真知子看了一会儿,千雪竟然也觉得这场景异样的熟悉。森村真知子那平静的声音,也让千雪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战争有时,和好有时。”念完了最后一句,森村真知子合上书,抬起头看着正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千雪,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千雪把脑袋朝被子里缩了缩,轻声问道。
听到千雪的问题,森村真知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伸手摸了摸千雪的脑袋,轻声开口:“这个,要你自己去理解。即使是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解读出来的意思也是不一样的。”说着,森村真知子笑了出来,“我希望,这个问题,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答案。”
千雪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她看了看森村真知子,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千雪闭着眼睛的样子,森村真知子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猿猴之手,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据说,当猿猴之后实现所有者的愿望的时候,它的手指就会折断。一个愿望,一根手指。”
千雪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就是仿佛什么东西折断一样的清脆声响。
因为睡了一个好觉,所以第二天千雪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比清爽。
……只不过,因为昨天晚上没吃晚饭就睡了,所以感觉肚子特别饿。
闻着楼下传来的香都懒得收拾,趿拉着拖鞋就跑下去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两个森村真知子亲手煎的荷包蛋之后,千雪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