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雨看看手中玉镯,再看看神情淡然的宫主,她是越来越佩服这新主子了,连东辽皇宫的事这小主子似乎都很熟悉。当然孔清雨不会明白云汐和东辽皇室曾经有过交集。
轻轻敲门声:“堂主,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吧!晓晓,有什么事?”正和云汐商量事情的孔清雨对着门口姑娘问道。
“禀报堂主,这几天咱们凝翠楼来了个奇怪客人,每晚都包了梨花厅雅间,也不要任何姐妹们陪着,只容许上酒,另外要一壶六月雪茶。据送酒的妹妹们说,那人很怪,只倒出一杯茶放在对面,仿佛对面有人,两人正品茶饮酒,相谈甚欢。然后每天都让盈盈姐姐反复弹那一曲《姑苏行》,又不让盈盈姐姐进入梨花厅里面,只让坐在天厅舞台上弹奏,其他客人都有意见了,今晚他又来了。”名叫晓晓的姑娘回道。
“哦,是什么客人?”孔清雨有些奇怪问道。
“小飞已经查清楚这客人是跃龙来东辽和谈的靖王爷、轩辕弈,他每次只带一个叫清河的随从。”
“跃龙靖王爷轩辕弈。”孔清雨自言自语着,眼下这凝翠楼的特别客人让她有些棘手。
云汐听到轩辕弈三个字,肩背僵硬,只是表面不动声色。跃龙使臣是轩辕弈,她并不奇怪。
“宫主,属下去看看。”孔清雨说完走了出去。云汐原来靖王妃身份蓝映灵没让其他帮众知晓,孔清雨自然不清楚云汐曾经拥有的身份。
云汐记得她和轩辕弈乔装到凝翠楼参加花魁大赛,赛前有位姑娘所弹的曲目确实是《姑苏行》,当时自己还赞赏过姑娘琴弹的好,那天,他们在梨花厅落座,自己喝的茶就是“六月雪”。
等孔清雨离开,云汐走到外间看见玉儿脸色泛白,刚才那位晓晓姑娘的话,玉儿自然听到了。
“玉儿,你还是回去吧,回到清河身边,不要折磨他了,清河没错。”云汐还是不忍心看着玉儿难过,出言劝道。
“姐姐您不要逼玉儿了,我不会离开您,您让我回去,您怎么办?您让我如何面对今后生活,您明明活着,我回去却要装着您真的已经死去,姐姐,玉儿装不出来呀。”玉儿双眼眸含泪只是强忍不想哭出来,云汐心痛的已经碎了。
“玉儿你去见清河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好吗?”
“姐姐,相见不如不见,见到又能怎样,还不是徒增伤悲。清河效忠他的主子,我又不想欺骗他,姐姐,您让我怎么办呀?”
“玉儿,姐姐不能误了你的终身。”云汐几乎求着玉儿离开。
“姐姐,在亲人和爱人之间,玉儿宁可选择亲人。玉儿不相信爱是永恒不变,有时候她真的很脆弱经不起风浪,稍有不甚都可能让人肝肠寸断,姐姐您不是最好的例子吗?”玉儿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玉儿,你……”云汐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玉儿如此固执。
“好,你既然不走,今天一定要去看他一眼就当是告别。”云汐不想放弃最后主意,让玉儿见到清河,她也许会改变想法。她知道玉儿心中对清河有千万个不舍。
“姐姐!”
玉儿被云汐拽着手拉到花蕊房间:“花蕊,你给玉儿易容成那位盈盈姑娘的样子。然后告诉孔堂主,今晚由玉儿去弹曲子。”这两年,云汐已经教会玉儿抚琴,读书,写字,玉儿悟性及高,琴技娴熟,完全可以比得起盈盈姑娘琴艺。
凝翠楼梨大厅。
“爷,您楼上请!”孔清雨亲自上前招呼着轩辕弈。
“打搅妈妈了,还是老规距,今晚拿两个酒杯。”说完抛过一张银票。
“爷,您稍等片刻,酒和茶马上送到。”孔清雨将轩辕弈带进梨花厅,对身后晓晓吩咐道:“照着爷的吩咐准备酒和茶,让盈盈姑娘登台。”
同样的舞台,同样的姑娘,轩辕弈只是让清河掀起临着大厅的竹帘,仅留下一道淡紫色纱幔,台上烛火比平常稍稍暗一些,其他一切没有任何改变。
“清河你也坐下来陪本王喝一杯。”
“王爷,这?”清河有些局促不安。
“坐下吧!这凝翠楼的‘秦池’不错,你也尝一尝。汐儿不喜欢酒,她只喜欢六月雪,本王也很久没喝过别的茶了,今后都不会改变。本王记得玉儿泡茶手艺不错,比这凝翠楼的茶泡得好的多,可惜我们都再没机会喝她泡的茶了。来,我们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