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好大的火气,我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撞见。”
“你是没见着王爷带凤姑娘回府时那一日高兴的样子,与今天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唉,你昨夜看见没,凤姑娘着的是王爷的内袍。”
“看见了看见了,可想凤姑娘与王爷是有情意的,不然哪位姑娘会厚颜无耻的去穿男人的内袍子。”
折墙的另一边俩小丫头低音还在嚼着舌根子,完全不知道墙的这一边暗藏汹涌。
身下的童媜狠狠的瞪着他,推搡着对他龇牙咧嘴,“有人来了,还不起开。”
没想到她这么一说,龙湛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惊的墙外两小丫头大叫了一声,不知事的她们原地哆嗦了几下,互相推搡着……她们可知道,今日他家王爷可是被湛王气的不轻,所以都秆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小奴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奴婢,奴婢知错了。”
也不知那边的情形,童媜只听“扑嗵”一声,似丫头们跪了下来。
良久不见墙里湛王爷的发话,跪在地的俩小丫头面色发青,全身发颤。
“方才你们说谁是谁的王妃?”他的语气带着刀削般的尖锐,冷气逼人。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说。”
“很好,让府中的人管好嘴,不然……”
“轰隆”一声连带着“滚”字,小丫头两腿发软苦着一张脸跑开了。
此时雷电交加,乌云滚滚,刮来的风中带着点点雨珠打在她脸上,痒痒的。
“轰隆……”下一刻却已倾盆大雨。
风发了狂的刮的树枝吱呀作响,雨水漂入折廊,打湿了他的外袍蒙了她的眼。因方才与他的打斗,她的发带有些松垮,铺满一地的墨发被雨水落湿了一大片。
不稍一会儿全身湿透他却没有半分要放开她的意思,倾泄铺在她胸前的发丝正滴着水珠,他高挺的鼻尖滴下一滴水珠打在她的脸上,望着眼前这张满脸水珠怒火中烧的脸,她悄然叹了口气,撇开脸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她的白衣早已污渍斑斑。
而他的袍从里到外湿了个底透。
一阵狂风吹来,她不禁咪了咪眼。
“咳咳……”
她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咳咳……”
她本以为是龙焰找来,没想到这轻微隐忍的咳嗽声是他传来的,他……
“疯子。”她撇脸冷冷的骂了声。
“是,我是疯子,我是爱你爱的发疯!”对于她的冷淡,他的心如至冰潭。
“你不仅是疯子还是傻子!”她扭头冲他咆哮,灰蒙的眸中不带一丝温度。
“呵呵,对呀,对呀,我这样你也不会为我喂药,不会对我笑,不会主动的坐在我身边,就连正常一点的聊天你都吝啬,我想留你在跟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对吗!”
“你!”
“你要做他的妃是吗?哈!你要做焰王妃是吗?不屑做我的王妃是吗?!”他的怒吼,他的咆哮,他心中满腹委屈怨言有如一鼎铜钟震的她耳膜嗡嗡作响。
“我会离开。”她不咸不炎的说出口,他却如同被人刺穿了心,痛的他全身发颤,遍体鳞伤不已。
“你,谁都不在乎吗?”
我谁都不在乎吗?她在心底轻问。
望着眼前的他,她摇摇头。
不否认也不肯定的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有不在乎的人,还是有在乎的人?他在心底抓狂。大雨漂泼,身下的她冷吗?
“说。”他声音嘶哑,不轻不得又咳了两声。
“……”笨蛋,十足的笨蛋,以为这样她童媜就会原谅他吗?
“说,说你在乎本王,说你愿意做本王的王妃,说你……说你……”两手撑地的他说着说着竟有些体力不支肩膀轻摇,黑曜石般的眸中尽显疲态,双颊微红,气喘吁吁。
他这等死不休的模样,尽然让她的心起了涟漪。
“说……”见她望着不语,失了耐性的他正想冲她吼叫,一提力,头痛的更加沉重,眼前她的容颜慢慢变的模糊不清,“仆嗵”一声,他便失了意识压在了她身上。
在他晕时的那一秒,她那焦虑的双眸,是他的错觉么?
“笨蛋,少装算。”她将他翻反压在身下,见他不没反应,才知道他并非装病。
昨日的紫袍依然加身,浓郁的酒味让她不禁抵鼻。察看四周,四周视线模糊的看不清,见没有人帮的上忙,她唯有自己扛着他回了房,差人带来了大夫。
此时不知是哪冒出来的疾风立在了房外,雨水溅湿了他的鞋面。
丫鬟们手脚利落不敢怠慢的将龙湛身上的衣袍才刚换下,一身医官打份的估莫四十来岁的男子急急奔入屋内跪在榻前,抬手为龙湛探脉。
这男子她认识,是前两日为她与龙焰看病的张太医。太医紧锁的眉头微微一蹙,问道:“昨儿个王爷是否饮酒?”
问的乃是旁边的丫鬟,站在榻前规规矩矩的两小丫头面色一怔,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的表情。
张太医见没回话,又问了一句,声音却比方才更加的凌利些。
“喝了。”站在屋外靠在窗台前的童媜侧脸冷冷回了声。
张太医瞅了一眼微微敞开的半扇子窗门,目光瞥了一眼小丫鬟又落在了龙湛身上。还在探着脉的张太医面色凝重,放在脉上的手来回轻触,仿佛龙湛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般一脸的不确定。
良久,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