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儿见此,连忙起身搁置汤药退到一旁毕恭毕敬低声唤了声:“湛王。”
怜儿的声音略带颤音,瞧她脸色紧张,便明了。
虽时隔八年,那被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幕,恐怕已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阴影。
果然,不止是她,龙湛走到怜儿面前,细细看了一眼,抬手摸了一把她眉角的蝴蝶印记,冷冷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绾……绾若……惜。”语罢,将头压的更低。
龙湛再一次看了她眉角的印记一眼,良久,他接着道:“本王好像在哪见过你?”
不单是上官怜儿连床榻上的童媜也捏了把汗,都说天朝湛王心思缜密,难道他认出了现在在他面前自称是绾若惜的丫鬟是当年再逃的官妓上官怜儿?!
“上次,上次湛王……是奴婢侍候的。”上官怜儿沉住气结巴道。
他表情像是在寻思,一会儿似又恍然大悟,“哦,那日。”随后冲她扬了扬袖。
似得了赦免的怜儿立马福身离去,转身关门时瞟了童媜一眼。
还好怜儿反应快,将上次龙湛发蛊毒一事一说,才蒙混了过去。方才她的惊吓可不亚于她,唯恐龙湛识破她的身份,如果真识破,还不晓的她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也会被斩首吧,她冷不禁的打了个冷颤,额际一丝暖意传来,她本能反应的抬手……
“别动。”他紧紧握住她挥来的手掌,右掌试了试她额际又试了试自己的额际,如丝的媚眼,温柔的不成样子。
她的眼中会什么有些酸,心中为什么有丝疼……也许是身体不舒服才引起的吧,她在为自己强找借口。
“你出去。”说完,转身就要躺下,却再一次被他阻止……
童媜灰蒙的双眸冷冷的瞪着他,在他那黑曜石般明亮的眸中,她看到了自己苍白无力的样子……
“把药喝了再睡吧。”他将她抱坐起,完全无视她的反抗。
“你凭什么认为我要听你的,龙湛!”
他有些发懵,只因那两个字。
见他呆愣,她才发觉自己不经意中叫了他的名字。可是为时晚矣,说出去的话已收不回来。
她略显尴尬,微微侧脸不去看他。
以前她不是称他为湛王就是叫他王爷,现下,她肯叫他的名字,虽说是生气,但他心里还是很雀悦,因为这比湛王和王爷的称呼更让他心中温暖些。
如果,她不在生气状况下叫他的名字,该有多好?
她见他掌心松了松,正想抽回手,却还是不能如她的意。
“听话,喝药。”他面带微笑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你!”这被掐了油,她本想破口大骂,却见他已端来汤药,那度了一层金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让她神情一恍。
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不禁皱了下眉,“这点病自然会好,我不喝,请你出去。”
他本以为她的再三推辞会让他离开,没想到他依然站在原处,手中的汤药一点也没有放下的意思,只是那眸中暗潮凶涌的怒火,又是为哪般?
她抬头直勾勾的瞪着他,一点也不退让……
为什么见我就像见了猛兽,为什么见我就像是毒瘤般避恐不及,为什么我对你的好你却要一而再三的推的那么远,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堂堂天朝国湛王还比不上那个病秧子!
“吭腔”碗碎的声音,他突然发了疯似的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她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封缄住了双唇,一股浓烈苦涩的味道灌入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