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此时的童媜着一身男儿装,连英明神武的她家王爷龙焰都不晓得原来眼前的凤九是女儿身,更不要提眼前的她了。
“喂,若惜,哦,不,怜儿。”
此话一出,退到角落的她如遭电击,全身似失了血色般,瞬时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神情涣散的冲她猛摇头,嘴里直嚷着:“我不是怜儿,我不是怜儿,我不认识上官怜儿……”
突然她的抗拒让童媜乱了方寸,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再次捂住了她嘴,直言道:“我是童媜,别叫!”
“童,童媜?……媜儿?”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抬头上前一步仔细的打量着她。
童媜看状,将附眼三尺白绫扯下。
犯蒙的上官怜儿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的不确定已化为乌有,水眸中浸满泪水,似见了久违的亲人般一把将童媜抱了个满怀。
“媜儿,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
被她这么一抱,童媜倒有些不知作何反应了。
“还好,我俩都活着,次那日,我以为你……”她轻推开她,提袖帮帮她擦了擦两抹泪痕,浅浅笑道:“今日见到你,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你看你越来越漂亮了。”
被童媜这么一说,她不禁抬手摸了把眉角,那醒目七彩蝴蝶印记让她不禁低了低头。
喀……
好像说错话了。
“怜儿你……你怎么会在焰王府做起了丫鬟,次那****跌入深崖,你是怎么从龙湛手中逃脱的?”她本来就好奇,像龙湛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好心肠放了一个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
那时,不是所有被捉的妓子都要被处决的吗?怎的……
她抬手理了理方才被扯乱的衣裙,往童媜这处挪了挪,抿了下嘴思索了一会儿,浅浅道:“我记得那日湛王爷拿我做为要挟,令你说出行刺圣上的刺客……你被带到崖边不知和湛王爷说着什么,然后,我看见你满脸是血,跌入山崖。”
“这些我记得,后来呢?”
“后来,湛王一脸悲怆的在崖边待了三天三夜,所有人也就一直的守着,湛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媜儿媜儿似着了魔般。他的贴身侍卫疾风看自家主子三天三夜受折腾,就大胆进言,结果被精神有些癫狂的湛王一剑刺伤,血流不止的他违背命令将湛王敲晕,就当所有人要撤离时,不知哪来一班人突然冲上来见天朝军就砍,趁乱我就逃走了,但姐妹情意我不能不顾小洁,所以我就藏了起来,等他们走后,我返回从横尸遍野中找到了小洁,将她找了个安息之地后,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呀走,当时我又累又饿,真想自投罗网一死了之,至少还能做个饱死鬼……”
“最后,你遇到了龙焰,是他将你带回府中,你顺当的做了他的丫鬟。”
她又不禁摸了把眉角,微微点了点头。
童媜看在眼里,对于眉眼处那抹印记八年来成了她心中一个疙瘩,不经意中透露着心中的不自信。
“你姐姐,她……”
方才还开朗的怜儿一下子神情哀伤,冲童媜摇了摇头。
“哦……”本以为数年不见俩人会相谈盛欢,可是淡及过往,原来那些回忆都是不好的。她的小洁不在了,而她的亲姐姐也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我也差人找过,可是毫无姐姐的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喀,放心,上官玉蝶哪能那么容易死,她一向聪明,也许她也正在找你也不一定。”对于安慰人,童媜承认不在行,也只能这么说来缓解一下令人压抑的气氛。
“希望如此。”她轻轻叹了一声,望着童媜道:“媜儿,焰王他为人仁慈,从不过问我的来处,而我……”
“方才我听那小丫头唤你若惜……即然捡回了一条命,隐姓埋名也不错,而且我们的容貌随着时间有所改变,这样至少不被认出来在城中走动也方便些。”
“绾若惜,我叫绾若惜。”
“凤九,我叫凤九,这名还是我前些天取的。”
“好难听的名字哦。”
“喀……我也觉的。”
就当他俩在竹林中叙旧时,童媜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立马让怜儿噤声,细细听来。
“怎么样?查到些什么了吗?”
“属下查到朝中有贼子私下与敌国通信,这是欧阳大人要小的交给湛王的。”
是龙湛!躲在竹林中的童媜探出脑袋瞧了瞧,见龙湛正打开探子递给的书信细细阅读。
“三日后西城石子路城隍庙?”
“欧阳将军说,潜伏在我朝的大周探子三日后会与李大人在城隍庙相见,为了我朝不被奸臣当道,将军定会将李大人罪证人证一并抓获,还我朝安稳太平。”
“这欧阳车说的倒好听。”似在思索着什么,隔了一会儿,他又道:“传本王令,一定要人赃并获,事成之后,本王必定有赏。”
只见他挥挥衣袖,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四下张望过后,便见他步态稳健的转身消失在转角处。
三日后西城石子路城隍庙?李大人?是李权吗?与大周私通?一下子得来这么多消息,一时让她无法消化,她猜想着有没有可能与十年前满门抄折的家变有关?
“媜儿,怎么了?”上官怜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关切道:“方才是湛王吗?”
整理思绪的童媜顿了顿,回道:“可能这回与十年前我家遭变故有关,我想三日后跟去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