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奈,冷沐风只好找胭脂将琴拿了出来,他的拿手曲子当中,有一首楼兰镇魂曲,可以安定人的神智心灵。*x
想到这里,他立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抚琴一曲。
外面音韵层生,袅袅动人,里面的君清离听见音乐,才有了一丝动向。她在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疑惑了踌躇了,还是对这份仇恨没有办法了。
倪冠盈坐到她的身边,拉住了她颤抖的手:“你听外面的人是多么担心你的?你自己也得争点儿气不是吗?”
“师父……”
她的声音嘶哑,哽咽,倪冠盈听了十分心疼,但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这是明显的创伤后遗症,这个症状,倪冠盈一进来就看见了,而且她还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
本来她想,既然能收她为徒弟,这个秘密她就应该藏在心里面永远不说出来,可谁知道竟然是今天的状况。说了,对她现在的症状应该是有帮助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从见你第一面起,为师就看出来了,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君清离瞳孔一大,看着倪冠盈,她淡然微笑地整理着清离身上得衣衫。她轻描淡写地描绘着第一次见面时候对她的想法:“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要收你为徒,只是你却印堂无光,满脸死人相,我看不出你的前程未来,才对你更加感兴趣了。”
“师父。”君清离拉住她的手,她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她都知道,她懂得自己的悲伤,“你知道些什么?”
“这要看你肯不肯告诉为师那些话了。”
君清离重生以来,每一步都难以启齿,今日师父却说,让她说出来!积郁已久的内心,马上兴奋起来。
她闭了闭眼睛开始和倪冠盈解释,从前错付冷如寂,君妙彤地刁难,孩子地谩骂,所有的一切,君清离今天只字不落得说给倪冠盈听。
全说出来之后,清离的心里面舒坦多了。抬眼再看倪冠盈,她竟然没有过多的惊讶和不信任。
反而是倪冠盈不断地安慰她:“恩,你说的这些倒不是不可能得事情,如果有强大得方士术士为你召唤指引,让你的灵魂得以回来,也是可能的。”
倪冠盈说的顺利成章,她引导着君清离回忆着那痛苦的事情:“你想忘记的那些痛苦都深深刻在你的心里,你不需要忘记,你需要的是面对,并且克服它。”
“师父,你说的容易,如果你的好朋友死在你的面前,你会是什么反应?”
清离说着,抬手收拾着自己的眼泪!倪冠盈冷笑一声:“你师父唯一的玩伴就是你的师叔,你看她,是那么容易死的么?”
清离一惊,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接下来,倪冠盈将这后遗症的危害和影响,全部都说给她听,这后遗症甚至还影响孕育孩子。她咬着下嘴唇,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弹的曲子,很能安抚我的心灵,这样都不行么?”
“不行,你必须要面对事实,那些事实,必须让你根深蒂固的明白,你现在活着的意义。”倪冠盈顿了顿,“否则你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君清离听出了倪冠盈的真心,也看出她的急切,自己又不争气,只好妥协:“好吧,师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倪冠盈给了她三个任务:第一,亲自送葬卫子嫣的尸体。第二,去卫子嫣死的地方呆上一晚。第三,学冷沐风正在弹奏的这首楼兰曲调。
“师父,这些为什么一定要按顺序做,我今天就可以开始学习了。”
倪冠盈摇摇头,看见她安静下来,并且有问题,便知道她好了许多:“不行,你今天只能听。再做完前两件事情之前,你恐怕是不懂什么是楼兰曲调的。”
“沐风懂?”
“是啊,他懂,才能弹出来。”
说到这儿,清离更加肯定,冷沐风之于自己或许更加不容易一些。亲自起身,将师父送出门,她愣愣立在门口,看着冷沐风举止投足,紧皱的眉头,有些心疼。
他是在心疼自己把?
瞬间音断,冷沐风立刻赶到了倪冠盈的身前,看了看清离状况好了很多,开口询问着:“没什么事儿了吧?倪先生可还需要什么,尽管和本王说。”
倪冠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清离,又嘱咐着:“要是第二件事情,你不敢单独去做。你可以叫上你家王爷。”
冷沐风还不知道倪冠盈在说些什么,担忧得看着君清离,倪冠盈早就行礼告辞,走出老远去了。
“清离,你没事儿吧,倪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有告诉过你?”
“你放心!”君清离一下子抱住了冷沐风,他身体一僵,也回抱着她。这便是君清离最好的安慰了。她的确有太多时候不敢面对那些曾经的痛苦,每每一想到,就变成了深刻地折磨,现在好了。“只要你在,我就能好起来。”
果然,一夜无话,二人依偎到了天亮。
卫子嫣没过头七,暂时是不能出殡的。尤帝虽然以皇家礼仪出葬,毕竟也是个寡妇皇妃,不宜太过隆重。早朝还是要继续议事,清离整理好了一切,跟着沐风同乘马车入宫。这对鸳鸯,真是羡煞旁人。尤其是冷如寂。
君妙彤早就不在他的眼里面,他心里眼里只有君清离一个人了,但是她偏生好好站在冷沐风的身边,而且冷沐风的腿也日渐好了,现在有了君清离的搀扶,就是拐杖都很少用。在这宫中行走,成为了冷如寂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说九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