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日负责搜山的侍卫,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看来这件事却是有许多矛盾之处,尚且需要好好查看,才能下定夺。
这才放了几个烟花,就黑了一大片,当日所放的烟花是现在的十几倍,那么所造成的黑色面积应该更大才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弄虚作假,一想到这个,天子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扭头看着苏以墨,“那些人都是狐尾山的侍卫,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觉得说他们是在糊弄朕!褴”
“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无此意。”苏以墨这时也看出点门路来了,了解云然的良苦用心,连忙上前回答道,“那些人都受恩于父皇,想来是不敢欺瞒于您的。只不过,当时有人在狩猎场中设下阵法,将我们几个困住,根本无法逃出,自然这外面的人就没法进入阵中,跟谈不上营救我们了。”
就算是这狐尾山的人真的有意糊弄,苏以墨也不能立马指出来。
狐尾山是皇家狩猎之处,每年闽越都会拨银子到狐尾山,直属天子管辖。如果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贸然指出的话,那么相当于打天子耳光,根本吃力不讨好。
更有甚者,有人会觉得他暗中使坏,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苏以墨并没有将罪过推到狐尾山的侍卫身上去。
听了苏以墨的解释,天子脸色稍稍好转,半信半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回父皇,这奇门遁术甚为精妙,让人不轻易发觉,所以那些侍卫并未发觉阵中情况,自然是常理之事。”苏以墨老实交代,将楚沐城所介绍的都说了出来,“这阵法只能保持五日之长,现在已经时隔多日,想必早已让人撤去了,父皇可以派人前去找寻,自然可以找到那块被烟花所染黑的地方。鲎”
“父皇,就算这真的是有人在设阵。这狐尾山面积甚大,为何就偏偏是三哥他们几个进入阵中,而并非别人呢?”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踩苏以墨一脚的机会,苏以澈哪里肯这样放弃,“莫非当时他们几个人是一起狩猎的。”
苏以澈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善于揣测天子的心意,那么是十分准的。
虽没有参加狩猎,但是对于狩猎场上赐婚一事,苏以澈也是有耳闻的。即便天子最后没有怪罪,但是当时那么多人求情,早就反了大忌,这苏以墨结党营私之过,想来是没有那么快从天子心中消除的。
果然,听到苏以墨跟楚沐城、萧衡一同狩猎,天子脸色又有点转黑了。
苏以墨刚想要开口辩解,就有人先小跑过来,跪在了天子面前,抢先说话了,“父皇,狐尾山狩猎之日,想来三弟并非是有意的,父皇你就原谅他吧。”
明着是为苏以墨求情,实际上却是坐实了苏以墨派人行刺之罪。
说话正是太子苏以溪,肩头尚且还绑着纱布,想来当日中箭受伤的还未痊愈,亦或者假装还没好。
反观苏以墨,虽当日中箭之深,但是有云然的悉心照顾,伤口已经痊愈,如今根本瞧不出当日伤势如何。
“以溪,快快起来。”见苏以溪跪在地上,天子赶紧伸手将他扶起,“你的伤口还未好,应该多在东宫休息才对,怎么跑出来了。”
言语中多是心疼,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虽然两个都是儿子,但是天子对待苏以墨、苏以溪的态度实在相差甚多,不禁让人心寒。
即便如此,苏以墨也只是微微低头,面色不改,并未有过多的妒忌。
“儿臣的伤势并无大碍,父皇无须担心。”苏以溪顺势站起身来,言语中表露出担忧之色,“儿臣听闻三弟回来,担心父皇会因狐尾山之事对他多加责罚,这才立马过来了。三弟年少无知,恐怕是遭小人谗言,才会作出这样的错事来。”
“哼,他如果真的作出这样弑父杀兄的事情来,我定不饶他。”原本有些好转的脸色,经过苏以溪的开解之后,天子的脸色又臭了。
话刚落,就有人接上了,“哦,不饶谁呢?我倒是也想要好好看看。”
说话的正是衡阳公主,只见她朝着这边走来,一同走来的驸马南宫钰。
“娘亲。”南宫瑾飞奔上去,一把抱住自家娘亲,幸好及时赶到了,要不三表哥那个二愣子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到衡阳公主插手,天子略微不悦,“衡阳,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跟驸马先到侧殿去坐着。”
衡阳公主轻拍了几下南宫瑾的肩膀,示意她先到一旁去,这才笑着看向天子,“皇兄,皇妹今日前来,就是想要与你讨论以墨的事。”
“讨论以墨?”天子眉头微蹙,不知道衡阳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平日里,衡阳都甚少插手他的事情,为何这次居然要帮着苏以墨,“所有线索都指向以墨,你让我如何徇私。”
“姑姑,三弟并非有意要派人刺杀父皇的,这件事父皇会酌情处理,请姑姑放心。”见事情还未够乱,苏以溪继续添油加醋。
衡阳冷笑两声,“按照以溪你的说法,就是认定那日派
人前来刺杀的人就是以墨派来的了?”
知道衡阳公主不好糊弄,苏以溪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回答,“侄儿虽不相信,但那箭却是三弟的,更何况当日三弟便消失,众人都对他有些猜疑。”
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借用悠悠众口来堵衡阳公主的话,更加坐实了苏以墨的罪行。
“按照以溪的说话,倘若有人拿着太子的箭来刺杀我,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