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皇岛之主东陵靖论身份,那是完全可以跟紫晶宫之主赫连迎平起平坐的,若论辈份的话,算起来他们可以以平辈之礼相处。
早在数日之前,赫连迎便是知道东陵靖将会来紫晶宫拜访于他,只是他不知晓具体的日期罢了。
原本赫连迎是计划着提醒守宫之人,倘若有姓东陵之人上门,必要以贵客之礼请进宫的,但无奈各种事情堆积繁多,以至于他就给忙得忘了。
不曾想东陵靖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来了,完完全全一点儿排场都没有,让得赫连迎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人家就已经亲上门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常祺作为赫连迎身边的第一侍卫长,很多时候他出面或是他出声都代表着赫连迎,也不是谁来紫晶宫都能劳得他出面相迎的,是以赫连迎派常祺到宫门之外迎接东陵靖倒也不算失礼。
即便是赫连迎到东陵皇岛作客,作为主人家的东陵靖亦是不会亲自相迎的,这样的规矩已然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秘而不宣的秘密。
“宓妃丫头……”
在常祺的带领下,宓妃一行三人一路朝着冰泉殿方向而去,因着从宫门口到冰泉殿的路途遥远,故而他们都是乘坐步辇代步的。
东陵靖刚一开口,宓妃便侧过头给了他一对大白眼,清冷的嗓音带起一股慑人的寒意,“东陵前辈是不是叫错了?”
现在的她一身男装打扮,这个臭老头儿竟然喊她宓妃丫头,简直就是给她找麻烦。
虽说那在前面领路的常祺距离他们还算挺远的,但那常祺既然能成为赫连迎身边的第一侍卫长,那么他的修为定然是不差的,宓妃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咳咳…”接收到宓妃警告的眼神,东陵靖被呛得直咳嗽,他目光幽怨的瞅了宓妃一眼,只见这丫头眸清如水,一望到底,却又不知为何在她那清澈的眸底似是迷漫着浓浓的雾霭,周身都泛起一丝丝乖邪之气。
“老夫跟你师傅乃是生死之交,你是他的徒弟,那老夫怎么都当得起你一声伯伯,或是一声师伯吧!”偏这丫头嘴巴紧得很,但凡东陵靖想要从她嘴里探听的,她乐意说的他都能问得出来,可她要不乐意说的,任凭他怎么折腾,这丫头就是能守口如瓶,简直气煞他也。
“东陵前辈确定我应该唤您为师伯吗?”
“这…这有何不妥的?”按照江湖规矩,这么喊是没有问题的,东陵靖不明所以的看向宓妃。
“可据晚辈所知,您跟晚辈的师傅却并非同出一门,晚辈若是喊您一声师伯,您是准备在武学之上指点晚辈一二吗?”
据她那便宜师傅呼延宇齐所说,东陵皇岛是个极富神奇色彩的地方,而东陵一族在幻术与阵法之上的造诣,远远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若能学其精髓,那必将受益终身。
宓妃倒是不介意喊东陵靖一声师伯的,毕竟这只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情,但她素来又是一个不喜欢吃亏的主儿,遂,怎么着宓妃都要为自己讨到一点福利不是。
“咳咳,你这是坑上老夫的意思么?”闻言,东陵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宓妃的脸,这个样子的宓妃真真是跟那老家伙太像,一样一样的让他抓狂有没有?
唯有南宫雪朗一直保持沉默,从他之前跟宓妃的接触过的那段时间就足以说明,他面前这个女人那是绝对半点亏都不会吃的。
即便是她吃了亏,也绝对会翻倍的讨回去,哪怕那个亏仅仅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自知他家师傅要耍嘴皮子肯定不是宓妃的对手,南宫雪朗也只能对他家师傅投去相当同情的一眼了。
“你个死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被宓妃打击也就罢了,偏偏还让东陵靖正好对上南宫雪朗那同情的目光,那还是他徒弟么,莫不也是曾经被这丫头片子狠狠的坑过?
这么一想,万分无聊的东陵靖竟然又生出几分八卦的心思,等晚些时候他定要从南宫雪朗的嘴里,问出关于这丫头的所有事情。
“师傅,您这是迁怒。”好半晌之后,就在宓妃以为南宫雪朗会继续保持沉默的时候,某王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差点儿没气得东陵靖从步辇上跳下去。
“东陵前辈说笑了,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晚辈可没有逼着您同意。”宓妃眨了眨眼,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对此她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前世今生,真真正正得到她全然认可的师傅,说到底也只有药王谷的谷主药丹而已,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宓妃是打心眼里也没有将他认作是自己的师傅,只是顺应时势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罢了。
但随着她在药王谷一天天的生活,所感受到的满满都是药丹对她的关心,疼爱与纵容,他明知那时的她冷漠而凉薄,浑身是刺一点都不容易亲近,可他却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甚至是尊严,一点一点让得她接受他,认可他,最终走进宓妃的心里。
因此,对宓妃而言药丹绝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他在宓妃心目中的地位,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
至于云雾仙山的呼延宇齐,他的存在之于宓妃其实就是他所说过的宿命,是天意如此,也是命中注定。
一开始呼延宇齐就只是为了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收为徒弟,再将其当成是云雾仙山的承继人来培养,只可惜他的眼光太过挑剔,整整挑选了二十余年都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满意的。
直到一次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