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温宓妃之名,响彻整个星殒城。
狩猎场事件,太子墨思羽虽已经严令禁止外传,违令者严惩不殆,但普天之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还是犹如飓风袭卷开来,各种各样精彩绝伦的版本,传得大街小巷漫天飞。
至此,再无人胆敢说一个‘哑’字,也再无人胆敢说一个‘傻’字。
丞相府的哑巴嫡女,自清心观归来,彻底颠覆了以往世人对她的所有认知。
她依旧是口不能语,但却已是容不得任何人欺侮半分,谁敢犯她的忌,谁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雪地里,那肆意绽放,如火如荼,妖艳夺目需以鲜血浇灌的饮血,就是对世人最好的警醒。
那天夜里,可是忙坏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御医,就连稍有名气的郎中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往来于城中各个府邸。
他们开出的药方多半都是以补血养气为主,并且是再三交待病人需要静养,至少两个月内都必须卧床将养为宜,否则以后难免落下病根。
失血过多,险些可就搭进去一条命了。
这些躺着被太子命人送回各家的公子小姐们,他们的父母一个个的当然很是震怒,可在听了墨思羽吩咐侍卫刻意对他们说的几句话之后,一个个就又都没了脾气。
这口气,他们不想咽,也只能咽下去。
人家连琉璃国镇南王的面子都没有给,当着人家老爹的面就把人女儿给踢了个半死不活,他们以为他们是谁,能有琉璃国的镇南王尊贵,他们的儿女又岂有人家明欣郡主尊贵,不存心是凑上去给自己找难堪么。
更何况,此番受伤的公子小姐,多半是家中庶子庶女,又有什么好闹的,顶多是吩咐下去好生照料一番便罢。
距离郑国公府世子退婚一事,已经过去半年,温宓妃远去清心观静养,人们也渐渐把这事儿跟她这个人遗忘了,谁能想到她的回归竟是如此的高调张扬。
回想当时,对此事皇上就颇为震怒,他们也没少送东西去丞相府道歉,缓和彼此间的关系。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传进皇上耳朵里,准没他们好果子可吃。
短短半年时间,只不过是事件的主角换了一个人罢了。
丞相府不管是嫡女哑巴也好,嫡子傻瓜也罢,背地里随你怎么笑话,但却是万不能摊到明面上去的。
温丞相护短,朝野上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当初人家护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次险些丢了性命的是人儿子。
他们是觉得憋屈,可那又能怎么样?温宓妃没有要他们孩子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失血过多罢了,他们又不占个理字,拿什么去闹拿什么去争。
更何况,连四国皇帝都要退让三分的药王谷,他们若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又怎敢招惹。
百果园
“小师妹,你确定不自己动手?”
“有三师兄在,我就不搬门弄斧了。”宓妃俏皮的眨了眨眼,模样恬静乖巧。
“小师妹你就不怕我把你哥哥脑袋给动坏了。”
“不怕。”
“既然小师妹对师兄如此有信心,那师兄就…”
“三师兄要是把三哥的脑子给动坏了,我就顺便把三师兄的脑子也给动坏。”
云锦嘴角抽了抽,黑线挂了一脑门,他的确没有宓妃心黑,“不带小师妹这样的。”
师兄妹间的悄悄话,别人当然是听不到的,这三天宓妃天天陪在她的身边,温夫人也觉得真实了许多,多了几分安全感,可宓妃若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整个人就患得患失的。
她的女儿回来了,不久以后就能开口说话,并且还能把绍宇治好,真是把她所有的心愿都给了了。
“云公子,可以开始了吗?”温丞相握着温夫人的手,满眼期待的望着云锦。
正如宓妃所猜测的那样,想要借着她的身份,意欲与药王谷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严惩了那天狩猎场上所有的人,也算是间接在向温丞相示好。
事情过去三天,在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压制下,总算是渐渐的平息下来,宓妃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都亲自照料温绍宇,陪他说话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先唤醒他吧,必须得在清醒状态下才能下针。”云锦脸上已经没了玩世不恭,美丽的桃花眸中笑意消退,只剩下医者的谨慎与专注。
“让我来。”宓妃打着手势,坐到温绍宇的床边,轻轻摇着他的胳膊,不一会儿温绍宇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宓妃,他就露出纯真的笑脸。
“妹妹。”
“哥哥是不是很想变强大,然后保护妹妹。”丹珍站在宓妃身后,轻声翻译。
温绍宇看着宓妃,大力的点了点头,他是哥哥,他当然要保护妹妹。
“哥哥生病了,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要扎针之后就会好起来,哥哥怕吗?”
温绍宇有些不懂,他看看宓妃,又看看温丞相跟温夫人,最后视线落到拿出一根根长针的云锦身上,握着宓妃的手不觉加紧,身体也是轻轻一颤。
“哥哥别怕,有妃儿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哥…哥哥不怕痛…哥哥可以保护妃儿的。”
“嗯,我相信哥哥。”
“是不是只要扎了针,我就会好。”
“当然。”
“那我愿意扎针。”
“放松,虽然会有些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云锦将细长的银针放在火上烤过之后,又用准备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