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陌殇的眸色在急剧的变化着,墨发瞬间寸寸成雪,他看着宓妃倒下去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角滑落,他还听到她在轻唤他的名字。
熙然!
熙然……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只有一片可怕的空白,然而在那一瞬,他只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死死的被一只手拽住,再轰然捏成碎片,那种痛深入骨髓,仿佛烙印一般铭刻在他的灵魂里。
他对她的千言万语,最终溢出口的唯有一个‘不’字,后面的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可是涌动在他身上的不再是杀气,而是浓烈到令人骇然的煞气了。
“阿宓,阿宓……”
“阿宓!”
……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好似在某一个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陌殇的耳边响起一道软糯甜腻,清灵悦耳的女声,那道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他的耳边,温柔而深情,眷恋与不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熙然!
她叫他熙然。
可她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他对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却又执拗的要保护她,不忍她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还有他是她的熙然,那她又是谁?
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陌殇脸色的神色一变再变,整个人就似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黑色大蟒纵然给了宓妃几乎致命的一击,可宓妃也不是好惹的,她既身受重伤以至于还被迫陷入昏迷,那她又如何能让伤她的罪魁祸首全身而退。
因此,黑色大蟒亦是硬生生受了宓妃雷霆的一击,最为致命的七寸位置,只差一公分就险些被宓妃体内所化的气劲给贯穿,落得难逃一死的下场。
不管是蛇也好,还是蟒蛇也罢,只要是蛇形类动作它们的致命点就在它们的七寸位置,宓妃在昏迷前最后的一击,的的确确是给黑色大蟒造成了致命伤的。
如若不然,凶狠的它怎会不趁着陌殇怔愣的空档,将其击败再生吞了他跟宓妃。
不是它不想,而是它伤得有些重,哪怕它不像宓妃那样直接昏死过去,可它也不敢冒然向陌殇发动攻击了。毕竟,它虽不能口吐人言,又或是化形为人,但它已经具有灵智,懂得观人神色,更有动作对于危险的本能。
此时此刻,那些从陌殇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虽然用眼睛看不到,但它能够感应得到,不免就心生了惧意,扬起巨大的蛇头,犹豫着是否要赌一把。
若胜,它就能生吞了陌殇跟宓妃,尤其是宓妃身体里的血,对它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补之物,指不定它虽不能化作人形,却能口吐人言。
这样的诱惑于黑色大蟒而言,不可谓不重啊!
若败,想都不用想它铁定会被碎尸万断的,甭管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特么都不是好惹之人。
这般情景可谓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犾,饶是贪婪如黑色大蟒,它也纠结矛盾不已。
她是阿宓,阿宓,那他自己又是谁?
自己是谁?
自己又叫什么名字?
他就叫熙然吗?
突然,陌殇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崩溃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倘若宓妃没有受伤昏死过去,那么她肯定就会发现,因着陌殇的这一声吼,这整间暗室高高的墙壁,就犹如有人在一呼一吸的呼吸,看起来还挺瘆人的。
“现在才想逃会不会晚了点儿?”
越发意识到不对的黑色大蟒原是准备偷溜的,可是刚等它有所动作,陌殇那双冰冷刺骨的紫眸就牢牢的将它锁定住,它就如同被陌殇圈定下的猎物,再也没有自由可言。
透过陌殇看它的眼神,黑色大蟒挺人性化的颤抖了一下庞大的蛇身,那幽冷的蛇眼里更是划过一道惊恐之色,它怎么看都觉得陌殇看它就是在再看一具尸体,这种感觉既不美妙也着实叫它抓狂。
分明就是这两个人类不知死活擅自闯入属于它的领地,它不过只是想将他们当成食物罢了,它有什么错?
它被困在这片沼泽地下已经六百余年,陌殇跟宓妃是它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见到的活物,这怎不令它兴奋。
人肉的味道,它可是怀念太久太久了,一看到他们除了想要将他们拆食入腹之外,就是想要将他们当成是玩具,供它玩乐一下解解闷。
然而,悲催的它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挺倒霉的,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两个人类,偏偏这两个人类谁都不是好惹的,拉耸着硕大的脑袋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你说它容易么它?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的黑色大蟒,竟然真的就如一个大孩子般委屈的吐了吐蛇信子,大大的蛇眼里满是委屈之色,偏它这副模样实在是无人欣赏,要不这画面该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吧!
“你敢伤她,本主要你的命。”
“嘶——”苦逼的黑色大蟒口不能言,它对上陌殇那双深紫色的凤眸,只觉自个儿的灵魂都在颤抖,好下一瞬就会魂飞魄散。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畜生,受死吧!”
一道接着一道的拳影挥向黑色大蟒,那一拳一脚好像跟之前陌殇对付黑色大蟒的招式没什么两样,然而,只有接过了陌殇一拳一脚的黑色大蟒才知道,面前这个白发紫眸的男人,前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似的,无论是攻击的速度还是防御的强度,压根不是眼下白发紫眸的陌殇可以相提并论的。
吼——
自知逃不掉的黑色大蟒仰天怒吼,粗大的蛇尾不断的甩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