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年说:“商场如战场,这个道理你比我懂,输了就要输的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常胜将军,所以,不要动不动就大动干戈非得整个你死我活,当务之急。”陆伯年停了下,看了看唐盛铭一直面窗而立的背影,“不如休息休息,带那丫头出去走走,以缓和缓和你们这么多年的嫌隙。钱,乃身外之物,赚不完的。”
唐盛铭吐完最后一口烟,转身,卸下昔日的光环,以最平庸、最原始的那个唐盛铭看着陆伯年,眼神清澈的恰似曾经天真无邪的少年,“叔,我准备和她离婚。”
陆伯年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沏着茶和唐盛铭说话,此刻手里的茶盅抖了下,抬头和唐盛铭的目光相碰撞在一起,良久,“哎……”一声低叹,“就因为今天这些事儿?”
唐盛铭眨了下眼睛,“也不完全是,只是累了~”
陆伯年深深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跟谁都是过日子,就看你愿不愿意过了,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只要想好好过日子,跟谁都可以。”说完,他狠狠地喝了口茶,“有时候没有爱情的婚姻相处起来反而会很有趣,到头来你会发现其实亲情远比爱情更加能够巩固婚姻。”
唐盛铭喉咙哽了下,“我没有你的耐心,我也不愿意将就,您也知道她的心思没在我这里,更加没在这个家里,既然如此,大家都不将就了,放各自一个自由算了。”
陆伯年瞟了眼雕塑般的唐盛铭,“哼。不愿将就?你别以为你还能和徐家的那丫头破镜重圆。她今天突然横冲直撞到家门口绝对不是个意外。”
“嗤~”唐盛铭一声诡异的嗤笑,“您以为我是因为她?笑话,她今天出了事对于我来说就是个路人甲在我的门口摔倒了而已,唐盛铭这辈子要谁都不可能要她。一个被人玩剩下的破女人想跟我?门都没有……”此刻的唐盛铭由于激动而面部狰狞。
陆伯年看唐盛铭又有要发神经质的趋向,便摆摆手,“行了行了,动不动就整的跟痞子似的,你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
唐盛铭一把将脖颈上已经被他撕扯的歪歪扭扭的浅色领带给一把拽了下来,随意往书桌上一扔,瞥了眼书房对面的卧室,“她现在什么情况?没什么问题,现在就让她给我滚蛋,看着她就烦。”
陆伯年紧紧皱着眉心狠狠瞪了眼唐盛铭,“胡闹。有你这么离谱的吗?自己玩女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家里还有个年纪轻轻的老婆在等你回家。”陆伯年说道激动处起身走到唐盛铭跟前看着他,“离婚可以,我觉得该从这里滚蛋的人是你。”
唐盛铭瞪了眼陆伯年,摆着手,“你还有事没?没事就赶紧走,走走走~这里不用你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陆伯年知道跟唐盛铭说人话就是给牛弹琴,更何况现在他能这么和他说话都已经是奇迹了,所以,他给吴妈交代了些莫晚桐的情况便急匆匆离开了。
莫晚桐等唐盛铭等到靠着沙发都睡着了,直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喷进她的鼻孔,她才被呛得慢慢睁开了眼睛。
放大在莫晚桐眼前的一张俊颜,使她差点弹跳了起来。唐盛铭微微弯着腰,将吸完的最后一口烟雾吐在了莫晚桐的脸上,此刻正凝视着她精彩的表情!
莫晚桐躲开唐盛铭的诡异的目光,用手来回扇了扇那烟草味,“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唐盛铭将弯着的身体缓缓抬起,此刻正好是逆光看着莫晚桐,极力压着心里的怒火,“感觉好点了么?”
莫晚桐点头,“嗯。”
唐盛铭狠狠咽了口恶气大刺刺的坐在了莫晚桐的对面,双腿叠交,面无波澜的看着对面的莫晚桐,“我们离婚吧。”
莫晚桐似乎是没想到他说的有话和她说,怎么也没想到是,“我们离婚吧。”
莫晚桐双臂朝前紧紧抱着,唇瓣紧紧抿着垂着睫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刻她的脑子里是空的,好像所有的思维在唐盛铭的“我们离婚吧。”后停止了运转,比早上大门口发生的那一起惊人的车祸还让她震惊!
唐盛铭看着莫晚桐更加难看的脸色和死灰般的表情,“你放心,莫家那边由我来处理就是了,这点你不用担心,也算是我对你这些年的补偿。”
莫晚桐好久好久才蹙了下眉,难道这一天不是她自己一直所期盼的吗?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而她怎么突然觉得莫名的恐惧呢?
其实在救护车把叶少锋和那个叫徐默的女人抬上车子走了的那一刻,吴叔和几个守在唐盛铭别墅外围的保镖架着莫晚桐离开记者的包围,逃进大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次,唐盛铭绝对不会说句“既往不咎”就可以草草了事的。
可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这么的决绝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可是解释有用吗?都这样了,她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了?
“好。”想到此,莫晚桐缓缓抬眸,平静的说了一个好字。
唐盛铭放下叠交的双腿,缓缓起身,“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星期,我的律师会找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外面一阵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都两个星期过去了莫晚桐依然不见唐盛铭的踪影,就连吴妈都开始唉声叹气了,经常会旁敲侧击的让她给唐盛铭打个电话回家,吴妈说两口子只要有一个人低头认错了就没什么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