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势至从殿后走出来的时候,金蝉子不由凝眸。霎时从他眸中流露的目光,不是精彩连连,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也就是不久前,他曾化身金光引经历六界,以制造出了六种震动,可这种震动,比起眼前的大势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是寻常人感觉不到的差异,常人眼中,大势至还是那不值得多加描述的中年人形象,并且迈开的步伐也与常人无异,可只有真正的大能者或者说眼前的金蝉子能感受到其步伐间的可怕!
每一步,都如天山压顶,那绝非仙帝可等量的气势,很难想想,这还只是大势至的残身……如果真身尚在,他又得多厉害?
“西方法力第一,此话果然不假!”
金蝉子不禁赞叹道,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大势至,可每次见到,他都无法忽视大势至足下的气量,
那不仅是远胜于同为阿弥陀佛胁侍观音大士的法力,更可与真佛阿弥陀比肩!也有人说,如果大势至愿意,他早就可取代阿弥陀,这点是否属实,金蝉子并不敢说,但有一点他又很肯定!
那就是放眼八大菩萨,若是纯粹论战斗力来讲,大势至不仅是当仁不让的第一,甚至同时与七位菩萨对打,他都未必会输。
这,也是他在听到西域三圣殿残存的菩萨是大势至时,会觉得仅凭他一人之力,也足以帮助自己重登天外天的最大原因……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还真是稀奇,还是说,你是算准了想我帮你,所以才先来好话这套?”
正想着,化身中年人,外表全然看不出多么可怕的大势至道。
这一道,又是即时打消了金蝉子的思想,他看着眼前这位同样多年不曾见的同门,心中无由百感交集。
当年一役,八大菩萨死得死消得消,残存下来的也大多沦落到了人间界,也唯他……
“你不该来这的,如果你什么局尚且不会被打破,可一旦你来了,势必会惊动到我,惊动到我,意味着三十三重天之上的那几位不会‘无动于衷’。”大势至再次道!
这话一出,金蝉子当场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弥勒佛对他说这些话,他尚且不会感到意外,可偏偏是法力第一甚至不输真佛的大势至口中说出这些话……这代表他也怕三十三重天的大能?
不!旁人不知道,金蝉子却很清楚,哪怕同为佛门中人,可由于所处‘世界’不同。
其实他跟大势至并无太多交情,反而是跟观音走的很近,可他同样明白,大势至是个来者不拒的善战者!
这样的家伙,是不会由于三十三重之上的大能被惊动就会皱眉的存在,更不用说讲出如此显得顾忌的话……
“当年一战,果然磨掉了佛门中人的性子么……连素来善战的你都顾忌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存在,看来我真是来错了呢!”
思想重重下,金蝉子不免冷酷道。
然而面对他这番多少有些奚落的话,大势至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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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意,反而淡淡道:“无谓的争斗,有过一次就够了,现在的我,只想守住这片最后的净土,至于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人想干吗……”
说到这时,他微微一顿,仿佛是在酝酿措辞,接着才道:
“我并不关心,同样,我也不关心你来的目的。”
听着这些话,金蝉子忽而想笑,可他笑不出来,他必须承认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果大势至秉持着跟他一样的想法,他早就孤身一人重新打上天外天了,可他没有这么做,这么说……
“真的是世事无常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跟弥勒一样了,可哪怕你不为自己,总该为曾经的侍主想想吧!”
金蝉子神情冷漠,说着又是咬牙道:
“经当年一役,阿弥陀佛生死不明,你这个曾经的侍从,哪怕不想着观音的去向就罢了,难道为侍从讨回公道都不会?”
一语接着一语,皆是愤懑言,金蝉子无法理解大势至菩萨眼下的所作所为,如果说固守这片西域最后的净土就是他仅剩的愿望,那他当初干嘛要跟阿弥陀佛以及观音一同打上三十三重天?
既是无谓的争斗,当初就不该去参与好吧!
现在才说这话,未免太晚了……
“公道自在人心,当年孰对孰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即便让你打回三十三重天又如何?莫说以你目前残存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就算真的能让你侥幸灭了当初幸存下来的那些大能,”
面对金蝉子的愤懑,大势至冷静异常道:
“又能如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看似是废话,其实也蕴含着普世真理……
因也好,果也罢,放不下才是原罪,与其抱着过去的罪过想着重新来过或者找回遗失的东西,不如好好想象何必要这样!
天底下根本不存在重新来过的事情啊,轮回也好,梦境也罢,说到底,这些都是属于一种寄托,而把希望放在这种寄托上,不过是自欺欺人!如今的金蝉子,已然处于一种无谓的执念当中。
“呵呵……你的这套说辞,还真是弥勒一样一样的,那我反问你,如果在你们看来,与其抱着过去不放,不如好好审视眼下,那么当年你们干嘛去了?你们联手造下的孽,说放就能放?!”
金蝉子冷笑道,他的确没想到今日来此,会碰到这个德性的大势至,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势至,或者说,曾经的大势至早就‘死